君指了指奉真说。
“我是和他一起的。”敖卿指了指傅羡君说。
“好……好吧。”白衣道士别扭地笑了笑,又用略带敬畏的神色瞄了敖卿一眼,“贫道这就去找邓师叔来,你们稍等。”
说完他匆匆离去,神情总是有些古怪,不只是他,半个广场的人都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原因很简单,敖卿这出场的方式也太高调拉风了,这里的人大概活这么大没见过真的龙,母龙就更稀少了吧。
其实这点奉真一直在心里纠结,她之前一直以为敖卿会是个男人啊??她不是那个谁的相好吗??还当爹了不是??
然而她并不敢问,连傅羡君也不想去问。
“你打算怎么解释。”傅羡君凑近表现十分淡定的敖卿问,“我以为你并不想让凡人知道你的真身呢。”
“有些凡人不该知道我的真身,仅此而已。”敖卿一个锐利的视线看回去,“怎么我的真身不能见人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羡君正酝酿好表情准备劝慰一番,突然一个由远及近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头。
“这位道友就是焦奉真焦道长吧?”一个衣饰比刚才那传话道士更为高档精美的道长大步走来,他面容清隽端方,目测不到30,身上雪白的绸缎在日光下反射着耀目的光芒,随着走路动作来回摆动的各种流苏简直就是仙风道骨的具象化,道冠比起全真弟子更加细高夸张,不,应该说正一弟子和全真门人在形象上就是鲜明的差别,一方喜白,一边尚黑,一方华美精贵,一边低调内敛,连正一的建筑物都镶金佩玉极尽奢华,对奉真来说简直不像道观。
这也正常,正一和全真在这世道上受皇家待遇都不一样,也怪不得别人如此高调。
“您是邓怀玉邓真人么。”奉真又抚了抚歪倒的道冠说,“我师父指名让我来找您。”
“当然当然,我也焦道长也算老相识了,替他照顾照顾徒弟也无不可。”邓怀玉笑起来特别顺眼,仿佛他的长相天生就是为了这只春风拂面般的笑容。接着他话锋一转笑望奉真身边两位同伴问:“不过这两位是……”
“在下傅羡君,因着焦道长身上有疾,路上跟随照料。”傅羡君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弯腰行礼道。
奉真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敖卿会不会自我介绍“我是交通工具“?
“这位……”邓怀玉局促地朝着昂着下巴的敖卿行了个礼道,“您……莫非……真是……”
“哎,磨磨唧唧的作甚,本君来自济水,陪同友人来青城地界游历,你们这些道士不会不欢迎我吧?”
“哪里哪里。”邓怀玉把腰弯得更深了,“龙神亲临,乃是本派至高荣幸,只是你来得突然,我等毫无准备,难免怠慢神君,还望神君赎罪。”
“既无准备,现在去就是了,在这废什么话。”敖卿白了他一眼两手交抱胸前说。
“是,是,神君教训的是,贫道这就去通告掌门。”邓怀玉唯唯诺诺道,“请诸位随我前来。”
奉真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还是闭嘴不说话比较好,于是她沉默着跟着邓怀玉往前走去,还没走几步前头又传来一个清凉的女声:“邓师侄!我听说咱们观里有真龙驾临,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没看到!”
奉真能想象背对着自己的邓怀玉顿时吓出一脑门汗。
“我身后这位……就是济水龙神,只是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邓怀玉赔着笑转身摊手,奉真垫着脚尖从他身边看去,脑子里轰一声突然无法思考。
这是啥?另一个自己?
对方看见自己时明显也呆住了,两人就这么默默无声地对视着站了许久。
“师伯……这位……”邓怀玉表情比刚才更尴尬了,“这位是来自全真的……玉阳真人的高徒焦奉真焦道友。”
“你……你……”那白衣的女道用颤抖的手指着奉真半天说不出话,道士敖卿开口道:“世间竟有这等奇事,你俩不会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不可能吧,奉真满脑子混乱的想法,他俩……真有血缘关系?不然为什么,他俩长相能一模一样?
从眉心红痣,眉眼,鼻子,唇瓣的形状,脸型,奉真和那走过来的正一女冠完全一样,非要说不同,也只能说神情气质略有不同而已。
“可……可是……”奉真皱着眉甩甩头说,“师父没提到我有兄弟姐妹啊??”
“那可是我们有缘了,至于姐妹一定是不可能的,我爹也只有我一个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