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指这个吗？”奉真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背后，敖卿绕到蛇头身边依然用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边走边说：“是啊，这家伙的原型我见过，印象深刻……容赦是楚熵众手下中最强的，当年我和一个散仙才勉强把他打退而且受了重伤，你怎么……”

奉真先伸手把那蛇头上的符纸揭了下来，啪地打了个响指，那蛇头轰一声砸在地上，包括敖卿周围的人惊得连连后退。

“不是我杀的他。”奉真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是这座山杀了他。”

“……这座山？什么意思？”敖卿和傅羡君面面相觑，周围也想起一阵窃窃私语，奉真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直直盯着敖卿说：“你什么时候能把碎金给我？”

“啊。”敖卿一脸哑然失笑的表情，“我快忘了这回事了，真是抱歉。”

“……”

“看来我不能……这么干脆去死了。”敖卿侧头冲着傅羡君苦笑了一下。

*

他们一行人从终南山出发以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小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可以收拾行囊离开了。

傅羡君问了奉真要不要等祁连韶一同回去，后者的回答只是“随便”两个字，看起来果真是毫不在乎的模样，说真的奉真那种冷漠决然的表情让傅羡君反而感到有点不舒服，他特别想仔细问问她和祁连韶之间到底怎么了，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他还是忍住了。

那天奉真回来后很久祁连韶才重新出现在观里，只有孙灵枫几个同门陪伴下下山去找他了，虽然两人错过，总归最后都是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这样一折腾又折腾到半夜，这个伤痕累累的地方总算是陷入沉眠，虽然还不能算是完全处理完善后，但活着的人各个都疲惫不堪，急需休憩。

奉真的伤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以前她是没洗干净没法睡觉的人，这回就是刚治好伤回头回房往床上一倒，脑袋一碰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之后，奉真揉着咕噜噜叫的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昨天的事就像去年的事一样遥远。

出来看到的道观残破败落入目皆创，不过因为奉真也经历过终南山那次入侵事件，所以再看到类似的这种景象她已经能够泰然处之了。吃饱喝足又洗干净之后，虽然不能说完全恢复了元气，但没有人有这闲心再多逗留，速速上路倒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原先傅羡君纠结的同路问题不需要多费口舌已经得到了解决，奉真要随敖卿去龙宫拿碎金，傅羡君准备在济水岸边找个地方闲呆着等着处决龙女的时候到来再回天庭复命。孙道乾派了邓怀玉钱往终南山，毕竟此次青城山发生这些骚乱全真弟子也是参与其中的，据掌门本人说有一些重要事项要交流。祁连韶自然是要回终南山的了，所以也不存在要不要同行的问题了。

一切都收拾停当后众人终于能够从青城山启程了，孙灵枫和邓怀玉跟了出来，后者作为知客送往迎来也是合乎道理的，不过孙灵枫为何跟出来明眼人不用说也晓得，除了敖卿对此事完全没兴趣之外奉真和傅羡君都心知肚明。

邓怀玉下山后还要转道去终南山，而孙灵枫只能送到山脚，如今神经紧张的孙道乾也不容许她走太远，同终南山一样，青城山山脚也有客栈驿站容旅人休整，反正大家都不急，心情也比较随意，而且走过长长的下山路后又快黄昏了，所以大家都同意再歇一个晚上继续启程。

“你猜孙大小姐今晚上走是不走？”

在奉真吃晚饭在院子里晃悠的时候傅羡君走出来凑近她身边问，奉真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跟我没关系吧？”

“那就猜猜当个消遣？”傅羡君冲她炸了眨眼说，还没放弃。

“……不要。”奉真转身要走，突然一个姑娘略尖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真的要今天晚上就走啊？”

“走走。”傅羡君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拽着奉真就闪进马厩和房屋之间的阴影中，没等奉真出言拒绝，两个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就从屋子里踏出来了。

“我有急事，耽搁不得，孙道友，请你别站我跟前。”一个十分冷硬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奉真一听就知道这是祁连韶。

“就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吗？”孙灵枫的声音隐隐有些哀求的意味。

“不能。”祁连韶一如既往的坚决。

“那……我能一起去吗？”哀求变成了更多期待。

“不能。”

“那……就算你什么也不肯说吧，多留一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