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行吗?”
“……你到底为何如此纠结一个晚上?”
傅羡君在奉真身边低低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笑容略猥琐。
“因为……因为有些话一定要和祁道长说,必须说。”
“只是说话的话……现在说如何?就现在,快说吧。”
奉真忍不住小心探出头去往门口望去,祁连韶和孙灵枫两人都只能看到侧面,祁连韶正抱着胳膊站着,纤秀的眉头大概因为十分烦躁已经皱成了疙瘩,比夜更深沉邃远的乌黑眼眸沉淀着许多不快的情绪,这样的月光映照下他的脸像纸一样苍白,脸上瘦出来的棱角呈现出的阴影竟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虚弱疲惫。十分少见的……流露出那么点脆弱之态。
本来是如此俊秀精致的一张脸啊,奉真心想,就因为他经常皱着眉皱着鼻子所以看起来总有几分凶狠戾气。
等等,我在想什么?奉真使劲摇了摇头,关于他的一切想法真的要适可而止了,放任自流是很危险的。
“那我……就直说了。”孙灵枫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他说,“可以请你离开终南山入我正一门下吗?我没有贬义,全真一派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正派,我也是仰慕已久,我只是觉得你的风格大概更适合我们正一,我听说你一向以猎杀妖魔为己任,甚至是堕神,各种怪物,而总所周知全真是重视丹鼎符篆的教派,对你所擅长和热衷的事反而不甚看重,但这在我们正一确实是备受推崇的东西,我们这儿培养的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抵御’的励志降妖除魔的人才,你不觉得十分适合你么?”
“我早就料到你要说这些。”祁连韶沉吟半响说,“一开始选择去全真就是出于我本人的意志,并没有被其他人左右,对于这两派的差别我当然有充分了解,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你的意思是……一点儿也没兴趣来正一么?”孙灵枫的嘴唇有点儿颤抖。
“正是如此。”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毕竟现在……恕我直言,从朝廷的态度来看全真也远不如正一武当之类啊。”
“这个我也知道。”
“所以你……就是不松口对吗?”
“对。”祁连韶很干脆地点点头。
“哈。”孙灵枫出乎意料地笑了笑耸耸肩说,“不来也没关系啦,虽然我本来想说,你若是来的话我爹本来打算给你监院一职委以重任的呢。”
“替我感谢令尊的好意,然而我没有兴趣。”说这话的时候祁连韶颔了颔首,仍然不失礼貌。
“你啊……真让人无话可说,石头一样的人。”孙灵枫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了,抱歉打扰,你可以走了,路上小心。”
“告辞。”剪短地道了别后,祁连韶又紧了紧背上包裹,大步流星地走向马厩。
……马厩??
奉真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拽着傅羡君往屋后跑去,最后躲在马厩旁的甘草堆里,鼻子里一股马粪和甘草味,两个人抱着腿缩着肩膀一动不动地蹲了好久,等祁连韶牵马离开,马蹄声都听不见后他俩才能动一动僵硬的腿。
“要是被他发现会怎样?”傅羡君站起来边拍灰边问。
“大概会被恶狠狠地警告吧。”奉真面无表情地回答。
“连你也是?”
“我说过了吧。”奉真回头望着傅羡君,眼里闪着剑刃般的寒意,“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好好好。”傅羡君无奈地笑了笑,“咱们快回去吧,别闻这骚味了。”
奉真默认了这个提议,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前厅,等他们走回去的时候孙灵枫早不在原地了,除了孙灵枫,他们倒是碰见了另一个到处找人的人。
“啊,焦道友,你在这儿啊。”邓怀玉一看见奉真表情立刻变得兴奋了,“我刚才找你半天了。”
“……找我有事吗?”奉真又拍了拍尘土走上前问。
“嗯……有些话想和焦道友单独说,你可方便?”
“噗。”背后的傅羡君发出轻笑,“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真有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邓怀玉一脸茫然地问。
“没什么,你有话要说?”奉真赶紧一闪身挡在邓怀玉和傅羡君之间说,“我现在就有空,咱们到外面说吧?”
还真是走了俩又来了俩啊,那个特别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奉真腹诽道。
于是傅羡君先行离开,奉真和邓怀玉两人走出大厅绕到门口不远处墙角树下,这里两个人只要站好距离任何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