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奉真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等傅羡君,是不是该干脆一走了之的时候,仿佛就怕被放鸽子的傅羡君以神速收拾好行囊就跑了出来,看的奉真目瞪口呆。
“……这么快?”奉真看着傅羡君走出来时难以置信地问,傅羡君的行李都叫一个小书童背着了,自己两手空空好不自在。
“那是,我家下人动作麻利嘛。”傅羡君拍了拍小男孩的脑瓜子得意地笑道。
看来这次得重新规划一下行程了,奉真愁眉苦脸地想。
神色各异的三人就这样重新踏上路途,奉真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调整计划,毕竟她不能带着这样的一大一小到处去化缘,只能把有些事情先放在前头做了,比如先去一趟黑市吧,一想起自己带着那种规格的宝物她的心就扑扑跳。
“哎。”走在他身边的傅羡君戳了下奉真的胳膊,奉真迟钝地抬头一看,一个高个道人正沉着个脸迎面走上台阶。
奉真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那一刻开始她的呼吸就开始局促起来,双眼只是盯着地面。
他的接近仿佛一睹纵横不见边际的石墙向她压迫过来,奉真紧紧闭上双眼,仿佛要借眼皮刷掉一切心头紊乱的情愫一般,同时她仿佛听见耳边传来轻微清脆的鸣响,有什么困于剑匣之中嗡嗡鸣响,不算大声她却能一清二楚地听见,直到她和祁连韶彻底擦身而过,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她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声,那背后剑匣中传出的剑鸣之声也平息下来了。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忘了说。”傅羡君突然开口道,“刚见你就想说了。”
奉真突然紧张起来:“什么话?”
“我一直觉得你们这种黑漆漆的道袍穿在年轻姑娘身上简直暴殄天物,如今见你竟然觉得还不错看,果然美人穿什么都美啊。”
“……就这个话?”奉真暗自松了口气。
“还有,马靴不错。”傅羡君挑了挑眉又说。
“……哦,过奖过奖。”奉真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了,于是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之后奉真在山下风崖客栈和傅羡君好好合计了一下,行程就这么定下来了。
先随傅羡君带路去所谓的黑市。据说全国各地散步着去往这个黑市的传送点就有三百个,去之前必须做好准备到指定地点开启法阵才行,而且若是有人已经占用传送通道另一边只能等待,说起来也是挺麻烦的。
但傅羡君不同,他有个贵宾专用物件,随时随地都可以打开传送门。
那是个磨损得厉害的青铜铃铛,看上去也是颇有年头的古物了,铃铛用一张黑色的符封着,上面的咒样是奉真从没见过的样式。傅羡君就在山下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符纸揭了,那么摇了一摇,随着冷涩的铃声响起,就像是地上被撒了一颗看不见的种子一般,一条缭绕着雾气的紫色藤蔓飞快生长成型,除了最粗的那根之外还有许多粗细不等的旁枝缠在一起转眼就形成了一个门框形状,藤蔓泛着金属的冰冷色泽,看起来一点不像植物,门里头也是一片深紫色的迷雾,另一端什么也看不到。
然而傅羡君二话不说拽着奉真就走进去了,跨过这道门后一股彻骨寒意就扑面而来,跟终南山那种干冷不一样,这是一种湿漉漉的冷意,穿再多衣物也挡不住会渗透的那种冷。奉真抬头看了个仔细,门那边是一个非常非常宽广,她看不到边际的地下岩洞,隐隐约约能听见水滴的声音。整个洞窟都是一种深蓝的冷色调,疑似柱子的石头是常年水滴积渍堆起来的石柱子。明明是个这么大的空间,明明看着人挺多,但是每个人都低声细语,听不到任何大声喧哗,这个石洞里就回荡着一种压抑的嗡嗡声。
好在有人做向导,奉真在这个地方盘亘了一整天才卖出去了一颗龟蛇风剑丹,一颗以五万两白银价格成交,奉真差点儿当场给这价格吓跪了。她长么大没见过那么大叠银票大箱白银。然而自己的交易对象,奉真只看得出他是个普通男人的样子,五十岁上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傅羡君说了,会在这里做买卖的绝不会是普通人,这里本就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
奉真没想一口气把龟蛇风剑丹卖出去,因为她总觉得手里的仙丹奇货可居,抬价的空间可以说近乎无限,现在她卖了一个,消息放了出去,以后求货的人肯定少不了,这事儿用不着太急。
于是所求不多的奉真满载而归地离开了地下黑市,她头一回得去钱庄储蓄,当然相关手续还得请教傅羡君,一口气将四万两银子妥善存入钱庄后,奉真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