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蔻?”祁连韶的眉头深深皱起来,“那位与你相好的师妹?”
“啊。其实……并没有相好,现在……绝交了。”奉真耸耸肩道。
“你方才说她与蛇妖有染,此话当真?”
“你看。”奉真抱着豁出去的心理,松懈了对面上伤口毒质的压制,果然脸上那蛇皮般的疤痕瞬间显现,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黄色光泽,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祁连韶微微瞪大了眼,奉真忍着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是我在杀害她情夫时被反咬一口留下的伤。”为了保护司蔻受的伤,这句话在她齿间呼之欲出,最终还是被吞下肚深藏起来。
祁连韶相当谨慎地缓慢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奉真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疤,然而他飞快瞥了一眼奉真,手指停留在离奉真的面颊半寸远的地方片刻,又缩了回去。
“想过医治之法吗?”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会真集》这本杂集你知道吧,里面有记载一百五十年前有位得道高人擅治百毒,包括蛇妖蛇牙之毒,但是这都过去一百多年了,所以……”奉真又耸耸肩,然后将真气注于面颊,掩盖了伤口。
“可有与你师父商量过应对之策?”祁连韶又问道,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焦急。
“本来想的,结果忘了,后来就……”奉真扁了扁嘴,不知为何有点心虚,移开了视线。
“……”
奉真赶紧转移话题:“师兄我们刚才是在谈论司蔻吧?说到哪儿了……对了,我认为司蔻并没有怀孕,所以要么是那个什么大仙撒谎,要么他说的就根本不是司蔻。”
“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我知道司蔻什么时候来葵水,她这个月非常身体非常正常,绝不可能是有身孕的人。”
祁连韶沉吟了片刻,又说:“但她与妖有勾结这是你肯定的,她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持续多久了?”
“去年就开始了。”奉真说到此,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些许微妙的讽刺神情,“去年年底新年前夕,可能是因为观中该回家的都回家了,人少了大半,她有胆子拉我去见她相好,说什么……一起过节。”
“一起过节?”祁连韶重复这四个字时那口气暴露了他认为这种说法十分可笑。
于是奉真只得开始努力回忆时隔一年的奇异经历,好说与祁连韶听。
那时候山下的城镇都开始张灯结彩庆祝新年了,每到这时候像是司蔻,奉真这样没有家人的道人就会被格外开恩,允许在长辈带领下下山过夜一次,感受感受这人间佳节,灯火阑珊的景致。因着奉真在玉阳子和司蔻的师父阳诚子都对奉真十分放心,也就由得她俩结伴下山了,自然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俩下山就是去见妖怪的。
见到容瑾的时候,墨发及腰的青年正背对着她们站在街角抬头望着头顶悬挂着的一串大红灯笼出神,被司蔻一叫便转过身来,奉真这么一瞧,人确实是极俊俏的,也算是翩翩君子玉树临风了,然而对方在转过身来的时候煞白的脸色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奉真察觉到了他身上强烈的妖气,可也比他淡定多了。
“幸会。”她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行礼,看着那蛇妖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只觉好笑,司蔻见奉真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并兴高采烈地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结识不就的殷郎,这位是对我最好的师姐奉真奉真师姐是个讲道理的人,殷郎是妖中少见的好人,我想着你俩该见一面才好之类之类这般那般。
奉真也奇怪这种危险的事为什么司?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告诉了她,而司?的书佛啊是她们呢是最好的朋友这终身大事不该隐瞒,还说她终究比自己厉害些,带着我安心。”
对于司蔻说的这两个理由,前一条尚且值得商榷,后一条委实太扯淡,一个陷入热恋的少女怎么可能一边爱着对方一边害怕且防备对方?只是当时奉真也就笑笑,没有点破。如今结合司蔻大骂他们师徒俩的话来推测,那个十四岁少女的心思,也不过是那可怜的一丁点儿虚荣心驱使她急于炫耀吧。
之后他们就真的去吃饭了,当然气氛不怎么融洽,从那以后司蔻就再也不向我透露任何有关容瑾的事情了,可晚间出行,她又怕黑,不敢告诉别人只好央她陪自己走一段,于是有天叫她抓住容瑾欲对其行不轨,不是司蔻阻拦,当时那厮就会毙于剑下。
那天正好是满月,走之前奉真察觉容瑾神色异常,心中不安,在很不放心,于是躲藏起来多呆了一会儿,果真叫她碰见她二人躲在破庙内缠绵亲你,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奉真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