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经验发觉事情不对,于是动用观气之法,容瑾又完全没有防备,看见的就是司蔻的纯阴精气源源不断从嘴里涌进容瑾口中,司蔻的皮肤在短短的时间内都显出青黑色了。
回去后奉真独自一人想了很多,实在难以裁决,又觉此事说与师父难免尴尬,于是独自一人进山去寻她的二师父山鬼杜若商量。二人讨论一番后,皆认为以容瑾所作所为,留着只可能是个祸害,无论是为了哪方面,都应该除掉,为此杜若特地将自己的爱宠赤目晴狼霜火借给奉真帮助她除妖。
某晚司蔻又求奉真陪她下山,奉真觉得她此举极不正常,于是问过了玉心居和她同住的道友们,才知道司蔻早就偷偷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便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她事先偷偷藏好的包裹,再给司蔻下了点药让她睡了会儿,赶早了一些赶到他们的约定地点,利用这时间差成功杀了容瑾。
只是这事儿有个后续,偿还跑出住处的司蔻被四处游荡的司琴看见了,于是司琴也偷偷跟了来,至于司蔻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求奉真送她私奔,实际上她出逃成功的可能性极低,以那蛇妖那点儿道行被守山门的全真弟子抓住真不奇怪,整个终南山的异动都逃不过掌门真人的火眼金睛,只是到时候奉真如果与其同在,恐怕要被问个知情不报助纣为虐的罪名,极大可能被处以同主犯同样的处罚。
其实她是知道的,司蔻从来都十分记仇。
祁连韶在脑中重温了一遍这个曲折非常的故事后,又道:“还记得我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蛇妖的书信吧?”
“记得,里面到底说了什么?”奉真立马来了精神,扑闪着大眼睛凑近了问。
“司蔻乃是二月底金丹被盗一事的犯人之一。”
“……什么?”奉真大惊失色,小脸瞬间变得死白,“你……你……你确定?”
祁连韶正要说什么,却仿佛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异动,猛地抬起头望向奉真身后某个高处,然后做出噤声的手势,奉真立马大气不敢出,半步不敢挪,只竖起耳朵听背后的动静。
然而她什么也听不出来,祁连韶皱着眉仔细听了片刻,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跟我来”的动作,然后从奉真身边快速走过,奉真赶忙转身跟了上去。
祁连韶虽然身量高大,但这种时候走路却完全无声无息,动作轻到连衣料摩擦的声音也没有,这境界奉真都很难达到,她只能尽量小心。两人悄儿没声地潜至农舍后院处,躲在墙角暗处,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个女子探出半个身子,在篱笆入口处朝着后门方向暧昧轻笑,一只柔弱无骨的雪白胳膊也朝着那个方向招着手,一张嫣红的小口虽在动但奉真这边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接着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出现在地上,影子越来越长,影子的主人也终于现身,那居然是这家病入膏肓的男主人。
男人迈着蹒跚却坚定的步子朝着姣若春花的女人缓慢走去,祁连韶回头冲着奉真比了个手势,奉真看了他手指大概划过的方向,立刻明白了意思,于是抽身往回走,往前门打开院门沿着篱笆绕到了后门。
直到奉真成功绕到后门右侧方不远处的枣树下,她才看清祁连韶在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背后看去,那女人隐藏在篱笆后的后半截身子暴露无遗,完美衔接到腰际的是货真价实的蛇类鳞片,鳞片覆盖的下半身就是一段长达五六尺的蛇身。
奉真遮蔽了气息,免得蛇女察觉到修道人的存在,直到她发现女人身体猛地一震,迅速转身准备要逃了,奉真才拔尖跃起,将捏在手中的符纸用力甩出,准确无误地朝着蛇女的方向飞去,然后手中掐诀喝了声:“禁!”那瞬间蛇女头顶落下几柄寒光烁烁的剑光,剑气所凝之剑牢将蛇女牢牢困住,她尖叫了一声一头撞上屏障,被撞得七晕八素。
就在此时,奉真看见祁连韶的身影从暗处如同蛰伏狩猎的猛虎般一跃而起,提着森冷黯沉的摩云锏直扑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