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从破烂的夹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她对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而微微有些诧异。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注意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除了放在床脚的皮夹克。
她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微弱的灯光从她上方的窗口里照射进来。唯一的其他光源来自生产车间的高窗,但和余晖的私人窗户一样,它们都很小,只能放进少量的光线。
余晖叹了口气,向后倒在她的枕头上,两臂摊开在身体两侧。昨晚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一部烂透了的电影——至少从她的角度来看是这样。
余晖侧躺向另一边,把毯子扯高盖住了脖子。她以为她会花上一整夜来恼火谐律精华对她做的事情,但相反,她很快就睡着了。她想她的身体疲劳打败了她的心理恐惧。
现在她醒了,不禁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新处境。余晖呻吟着强迫自己下了床,世界仿佛在旋转,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靠在墙上了。她稍稍清醒了些,拖着身子走到衣柜前,猛地打开柜门,抓起几件内衣和一件睡衣。
今天是周六,意味着余晖没有任何事务要做。
她拿着换洗的衣服,下了楼梯,沿着布满方格图案的走廊走着。幸运的是,她引以为家的工厂里有一个小型的工人宿舍,包括一个厨房和一个带淋浴的浴室。不幸的是,水总是冰冷的。
余晖走进狭小的浴室,扭开了淋浴的开关,喷头开始出水——冷的。她把换洗的衣服放在洗涤槽旁的桌子上,脱下来的肮脏衣服被随意地扔到地上。
在做了几次深呼吸后,余晖站到了喷头下面,冰冷的水刺痛着她裸露的皮肤,她立刻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胸,试图让自己没那么冷。
“冷冷冷……”她牙齿发颤地嘟囔着,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决定让这种不愉快的经历赶快结束。她抓起盘子里的那块肥皂,恼火地搓起身上的污垢,仔细清洗着大大小小的淤伤。
洗完澡后,她拿起一瓶洗发水,从里面挤出一大块来,很快就洗完了头发。当所有的肥皂泡沫消失在下水道里后,余晖关掉淋浴器,逃到垫子上,把毛巾从架子上扯下来裹到身上。她还在发抖,但松软的毛巾让她暖和了不少。
我上次洗热水澡是什么时候?她记不清了,也许自从她离开小马国后就再没有过。她皱了皱眉,希望没有那么久。
余晖把毛巾裹好,走到洗漱池边,打开镜子,从后面的储存室里拿出牙刷和牙膏。当她进行日常的刷牙任务时,她的身体进入了自动思考状态。
好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昨晚的问题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现在能怎么办?她被困在另一个世界里,被迫去一所满是她所憎恨的人的学校。现在,这种感觉是相互的。
简而言之,她被放逐了。
哦,等等,还有更糟的!现在我被诅咒了!她朝洗漱池里啐了一口唾沫,怒视着自己的倒影,倒影也瞪着她。“所以我帮助暮光的唯一原因就是她要我帮她。这也是我对她说这些话的原因。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无论什么时候有人要我做事,我都得去做。如果他们问我问题,我必须得回答。”
她飞快地刷着牙,完全不顾牙龈的疼痛感。好极了!真—特—么好极了!这就是我“赎罪”的方式?哦,你们真是相当“谐律”啊,谐律精华!当别人要求帮助的时候,强迫我去帮他们!
她又啐了一口,突然笑了起来:“等等,有哪个脑袋正常的人会向我请求帮助?学校里甚至没人喜欢我!哈!”
漱完口后,她擦干了嘴,穿上暖和的睡衣。走出浴室,打算到厨房去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从另一方面来看……”她打开冰箱门,抓起一盒牛奶,“我的余生可能都要忍受着这玩意,或者说至少在我‘爱某人胜过爱我自己’或诸如此类愚蠢的事情之前。”她又皱起了眉头,不再那么无所谓了。
她从橱柜里拿了一盒麦片和一个碗,然后坐下来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嗯,”她边吃边自言自语着,“我可能需要买些食物……还有些新衣服。”她最喜欢的夹克被毁了,而在她为数不多的衣服里,就只这么一件皮夹克。
但买东西需要钱,她知道自己快没钱了。她没有疾电阿坤来帮她买东西了,她靠勒索低年级学生而攒下的饭钱也开始减少了。
照这样下去,余晖就只能去找……她对下一个词感到作呕:“一份工作。”她沮丧地呻吟了一声,不敢相信事情会恶化得这么快。
吃完麦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