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了自己。
在最初的计划里,在她以暴君的身份统治这所学校的时候。将所有的学生们分化成一个个可以操纵的小团体,从中挑拨让其内部厮杀。而她则坐在幕后离间所谓的友谊,随后再冷眼旁观这个撕裂的、蔑视彼此的团体。
一切终于到了清算的时候,现实不是反咬一口,而是将她直接吞噬。她从未想过自己宏伟的计划最终让自己沦落如此地步。因为她,她的朋友们在对立的两年里互相打下无数暗桩,无数次诋毁对方。
这是她的错。
一切都是她的错。
痛斥暮光闪闪公主的词句呼之欲出,但余晖知道,暮光公主这次没有一点责任。这一切只是过去的犯下的错误的又一次大结算。
她的腿颤抖着,再不能向前挪动一步,余晖靠向路灯杆。热泪滑过冰冷的脸颊,从前的她为什么如此糟糕?是父母没有给她足够的关注吗?是塞拉斯蒂亚没让她成为公主吗?
余晖踢了一脚灯杆,却震下了一大丛雪花,她绝望地尖叫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以前是这么一个被宠坏的混蛋!看看你做过的一切!”一丛炽热的白气冲出嘴边,“我恨你!”
她继续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疼痛时不时从脚上传来。她那冰冷,黑暗,孤单的家离这里还有一个街区。
面对这一切吧,余晖烁烁…你最好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她的朋友们再度破裂,反目成仇,而她正是这一切的根源,也许脑海中的声音确有道理,也许她最好孤身一人,也许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伤害别人。
她溜进小巷,用肩膀顶住大门。
大门并未打开。
余晖又尝试了一次,却只是让肩膀愈发疼痛。“拜托!”她再次撞向大门,但它依然死死地卡在那里。“拜托!快开啊!”她一脚踢了上去,但和先前一样,无事发生。
她尖叫一声,徒劳地捶打着大门,“快开啊!快开!快开!快!开!啊!”但这扇蓝色的门仿佛在捉弄她,死死地咬住门框,不让她进去。
“我会被你这扇破门打垮吗!”余晖跑出小巷,奔向厨房窗户,却只发现它也紧紧关闭。“让我进去!”她拾起地上的一块砖头,举起了手臂。
“咳咳。”
余晖回过头,手上的砖块因惊愕而掉在了地上,银甲闪闪抱着手臂,站在巷口。
困惑,愤怒,恐慌,惊诧。余晖的大脑瞬间死机,刺骨的寒风霎时也微不足道了。她没有颤抖,只是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银甲闪闪。她没退路,如果落荒而逃,他便会追过来;如果站在原地,他就要询问自己问题。
她的生活破碎了,化成了千千万万块晶莹的碎片渣滓。无从拾起,无从修补。她一无所有了。没有锦囊妙计,没有最后的底牌,也没有救命稻草。
也许我可以把他打晕!
停下,这只会让情况更糟!
但这有用!我只要找个重物就行了!
余晖摇了摇头,她不能崩溃,现在必须面对现实。尽管痛苦难当,余晖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你好啊,银甲,怎么了?”
银甲望向大门,“我还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知道这里已经废弃了,对吗?”
“是的。”快点,再找块砖头!
“所以,你在干什么?”
余晖使出了吃奶的劲,她咬住舌头,捂住嘴巴,屏住呼吸。但真相还是脱口而出。“我住在这里!”
银甲面无表情,就连眼神也没变一下。“你住在这里?”
余晖无力地靠在了墙上,“是的。”
“就在这个工厂里?”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别的地方能住。”余晖将手猛地插进了口袋,“我无家可归,行了吧?”她咬紧牙关,喷涌的怒火驱散了寒风,“所以,你之前的问题,没错,我在晚餐的时候说了谎,行了吧?”她下意识地抓起一把积雪丢向银甲,“我说谎了!你现在开心了吧?你终于找到了讨厌我的理由!”她又丢过一个雪球,“我当着你面承认了,你现在他妈的高兴了,对吗?”
银甲没有躲闪,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他柔声说道,“不,余晖,我从不会这样,你也如此。”
余晖又扔出了一个雪球,“别装的好像你在乎一样!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了!这就是真相!我无家可归!学校里的文件都是假货!哈!我把你们都耍了!”
银甲上前几步,抹开了脸上的雪,“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