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为甚当初还要?将你?我寻来,养在?皇城司?”
“他要?羞辱我们。”敬亭颐坐起身,“我,前朝皇子。你?,前朝世子。他知道我们是前朝贵胄余孽,知道我们在?虢州屯兵,蓄谋造反。可却仍把我们养在?身边,养成给他做事的刺客,养成他指哪刺哪的长剑。前朝没落,新朝强盛,他在?羞辱我们,纵使贵胄又如何,如今还得臣服于他。”
前朝皇子,在?新朝皇帝手底下做事,奇耻大辱。
数年韬光养晦,就是为着有朝一日?,能痛快地打他一巴掌,让他看看,自矜自傲的后果是什么。
酒劲上头,敬亭颐叹一声,“你?怎么敢在?公主府内,提起这个话头?”
卓旸说?他多虑,“人呢,我都?迷昏了。”
“就下了一点药。”卓旸比划着“一点”,窥见敬亭颐眸色变冷,又赶忙补充道:“没给公主下。全府上下,就饶了她一个。反正,她又不会来这院里寻你?。”
忽地想起什么,卓旸追问道:“你?说?的那一场关键局,具体指什么?”
敬亭颐摇摇头说?不知,“总之与公主有关。你?我这一年要?多把精力分在?公主身上,她不能出任何意外。”
“一年么?”卓旸有些感?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今年形势大变,还不知能活到来年不能。”
生死相关的话头,敬亭颐素来不喜。他踢卓旸一脚,“那么多年都?撑过来了,今年怎么会撑不到头?”
说?罢旋身落地,进屋之前,额外多说?了句,“若公主问你?我的身份,只说?不是前朝人。”
卓旸噢了声,“我嘴严得紧。除非是公主自己打探到了你?的身份,其余情况,就是她软磨硬泡,我也不会交代出来。你?且放心。”
这一夜,数着更漏强捱,只觉夜色如此漫长。看啊看,望啊望,无论如何,也盼不到白日?光亮降临。
*
次日?辰时,珍馐阁。
圆桌边坐着的仨人大眼瞪小眼,阁楼里死一般地静寂。
禅婆子听麦婆子说?,公主与驸马闹了个不愉快。到底因着什么事闹翻了天,婆子也不知道。
往常珍馐阁从未出现?过仨人都?不说?话的场面。禅婆子习惯听浮云卿聒絮的声音,眼下噤了声,耳根清净不少,可心里莫名?兀突突的。
禅婆子轻咳几声,“公主,今日?做何安排?”
浮云卿咬着嫩豆腐,回道:“上晌是卓先生的课,要?练太极拳。下晌是……”
话语未尽,偷偷觑着敬亭颐。
下晌是他的练字课。往常她最?爱上这节课。她写得字潦草,就拽着敬亭颐的衣袖,让他握着自己的手写字。
她窝在?他怀里,听他讲写字要?领,可心却不知飞到何处去。
现?下闹了别扭,最?喜欢的课,反倒成了最?想逃的课。
说?话说?一半,剩下的一半,明显是要?敬亭颐替她说?。
要?是他把话补上,兴许她一开怀,就不再同他计较昨晚的事。
哪知这厮依旧沉默,只是自顾自地品着粥。
浮云卿眉眼一耷,“下晌没课。二姐邀我去她府上座座,我下晌就去。”
卓旸意味深长地噢了声,眼眸在?浮云卿与敬亭颐之间乱转。
他替敬亭颐解围道:“我突然想到,上晌有点私事要?处理。老家来了几位亲戚,我告假去招待他们。公主,你?看这样行么,上晌的课换敬亭颐来上,明日?我再把这课补回来。”
“不行。”
浮云卿与敬亭颐异口同声地说?道。
言讫,又默契地朝对方看一眼,旋即飞快瞥开。
卓旸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浮云卿说?不行也就罢了,怎么敬亭颐这厮也说?不行?
分明在?给敬亭颐创造与浮云卿相处的机会,可这厮居然毫不珍惜,把这机会拱手让了出去!
浮云卿心想,沉默还真是金。
既然要?沉默,那就从一而?终。任旁人说?什么,只管沉默去。
这声“不行”让她心里拔凉,心头梗塞,恨不得拿块布条塞敬亭颐嘴里。
她问卓旸:“这亲戚早不来晚不来,非得今日?来?欸,我就疑惑着,你?怎么天天有这事那事的?”
卓旸一脸无辜,举手投降:“当真是怠慢不得的亲戚。我老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