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以最快的速度再次赶到了人民医院六楼，因为医院里住着很多病人和陪同治病的家属，所以根本没有拉警戒线的条件。

此时医生值班室的门前围满了旁观群众，拥挤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高举着手机，企图从门缝里看到一些新奇刺激的玩意儿。

值班室的门被关得死死的，门前站着五六个民警正在维持秩序。一个护士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很显然是她第一个发现了陈玲玉被杀的现场和事实。

小程和赵鑫见状连忙挤进人群，给曲锦书和顾泠强行打开了一条通道。

维护秩序的民警看到曲锦书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为首的民警微微点头说道：“曲队你来了！”

“嗯，情况怎么样？”曲锦书淡淡问。

“你还是进去看看吧，挺惨的。”

“好，辛苦了。”曲锦书说罢拉着顾泠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小程和赵鑫紧随其后。

值班室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顾泠眉头紧蹙，随即掀起帘子进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很小，只有七八平米左右。与房门正对的墙角处放着三个摞起来白色铁皮储物柜，另一边的墙角则摆放着一支单人床。所谓休息室，其实也就是供值班医生休息换衣服的地方。

此时休息室的床上、地上、墙上和储物柜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陈玲玉的尸体一丝不挂，呈一个‘大’字趴在床前的空地上。尸体的颈动脉有一条长且深的伤口，手腕和脚脖子下也各有一大滩血迹。顾泠看不到陈玲玉的脸，但她却能想象到陈玲玉死前的绝望和恐惧。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小程早已把休息室的场景照了下来，赵鑫则仔细查看着四周，想找到一些可疑的地方。

曲锦书戴上手套把陈玲玉的尸体翻了过来，顾泠郝然发现陈玲玉的尸体上果真有很多伤疤，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厉信奕在那段日子里给了她很多伤害。想到这儿顾泠气的咬牙跺脚，恨不得将厉信奕碎尸万段。

“曲队，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一个警察蹲在曲锦书身边，眼神里闪出一丝不忍，“见过那么多起凶杀案，这起案子无疑是最惨的。”

这个警察是南城派出所所长，虽然级别比曲锦书大一丢丢，但他毕竟不是刑侦队的，如今遇到这么一个惨烈的凶杀案，当然还得听听曲锦书怎么说。

“有没有人动过现场？”兹事体大，曲锦书直接略过了寒暄的桥段。

“没有。”

曲锦书微微点头，尔后缓缓说道：“凌晨两点左右我和顾顾问在这里见过死者，我们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三点，而现在是四点十五分，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所以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三点二十分左右。”

顾泠此时在一旁记录，她飞快书写着曲锦书的分析，忽然想到她原先在公交站牌前见鬼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手表，当时的时间也是三点二十分。也就是说他们停下车的时候，值班室的陈玲玉正在被残忍的杀害。

曲锦书接着说：“死者的颈动脉、手腕和脚腕都有很深的伤口，每一处伤口都可以致命，但这些伤口却全都不是致命伤。死者的真正死因是被掐死的。”

顾泠仔细看着陈玲玉的脸，她的眼睛大睁着，眼白充满了血丝，瞳孔被扩散的很大，表明死前一定非常恐惧。她的嘴巴张得很大，但下唇边却有明显的牙印，正中间还渗出了血。她的嘴里也满是血块，顾泠却惊讶的发现嘴里的舌头不见了。

“死者的脖子上没有明显的勒痕，所以说是被凶手用手掐死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凶手为男性的可能性稍大一些，毕竟一般女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曲锦书说罢忽然提高了声音，“是谁报的警？”

“是值班的护士，我让她进来。”派出所所长连忙回应。

“不用了，这里的情况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曲锦书起身回头，“小程，赵鑫，现场交给你两，采集完证据再清理现场。”

“好。”二人同时回答。

随后，曲锦书带着顾泠以及派出所的人员退出了值班室，疏散了吃瓜群众后他和顾泠又到护士的值班室询问了报案的护士。曲锦书现在有些懊恼，再加上连续熬夜，任谁看了都有一些害怕，所以询问的工作还得顾泠来做。

顾泠也早已熟悉了询问的流程，她看着依然在微微颤抖的护士露出了一个国标式的笑容，随即安慰：“请坐。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好吗？”

护士战战巍巍的点了点头，她脸色铁青，显然被吓得不轻。

顾泠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陈医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