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调查,博物馆内所有的女工作人员和张玉波全都有不在场证明,他们的证据很充分,虽然还没有去逐个证实,但他们说谎的几率几乎为零。
顾泠等三人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疯癫老人可能会发起攻击,却决不会再次对侯振华施暴。虽然侯振华的死亡是个意外,但第二个施暴者一定对其有很深的怨恨。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苏臻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苏臻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语气竟变得欢快了起来。他挂断电话故作神秘地问:“你们猜是什么好消息?”
“老头儿那边有线索了呗。”顾泠伸了个懒腰,“快说,查到些什么?”
“昨天傍晚侯振华确实去过老头儿的家,他去的目的是想买老人家的地契。”苏臻说道。
顾泠皱起了眉头:“地契?什么地契?这个年代还有地契呢?”
曲锦书忽然想起了老头见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要改革你们改革你们的,别打我的主意。我老头子就算死,也不会把东西交出来’,莫非老头所指的东西就是他家的地契?
顾泠轻声说道:“老头患有老年痴呆,大脑记忆有了缺失。他说改革,难道他以为自己还生活在土地改革的时代?地契是土地改革之前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拼命保护地契?侯振华也正是觉得老人手中的地契有收藏的价值,所以才下班之后去跟老人谈判的。”
曲锦书问:“小张拿到地契了吗?老实说,我还没见过地契长什么样子。”
苏臻缓缓摇头:“没有,老头将地契视若珍宝,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那他还有什么亲人吗?”顾泠问。
“据邻居们说老人有一个孙女在市里上班,平时很少回去,但他们也不知道孙女具体在哪儿上班。”苏臻缓缓说道。
曲锦书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老人都这样了,她还很少回去?老人的儿子呢?”
苏臻摇头苦笑:“儿子早就死了,后来儿媳妇也跟人跑了,家里就剩下了爷孙俩。孙女是老人一手带大的,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后来老人得了老年痴呆,竟然不认识孙女了,所以对孙女不是打就是骂,还把她赶了出去。孙女每次来都是悄悄留下些钱,平时也很少回家。”
“原来是这样!”可能是由于自己家庭不幸的缘故,顾泠听到这些故事总觉得很心疼。
“哎。”苏臻仰天长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曲锦书又问:“那老头承认了侯振华去过他家?是否也承认了他殴打过侯振华?”
“并没有。”苏臻随即又说道,“死亡报告上说侯振华生前是被斧头之类的钝器击昏的,根据尸体上的伤痕来看,殴打和鞭策是在他昏迷之后。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作案凶器,便能确认老头是否有嫌疑。”
“我总感觉你说了一句废话。”曲锦书轻笑。
“不,我倒不这么觉得。”顾泠马上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老头患有老年痴呆,如果是他用钝器击昏了侯振华,那么以他的状况是不会跟正常人一样隐藏或者毁坏凶器的。就像他昨天用花盆砸了你,然后完全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他甚至都不觉得那样做是错的。”
苏臻听完顾泠的话很是高兴,他随即点头附和:“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只要我们能从老头的家里找到作案凶器,便可以确定他的嫌疑。反之,老头就是无辜的。”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然后让小张他们去落实张玉波等人的不在场证明。”曲锦书淡淡说道。
三人都是说做就做的急性子,当下立马跟张玉波道别,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再次来到了疯老头的家。此时小张等人正在二楼跟老头唠着家常,他们三人则在各个房间里寻找着作案凶器。
从大门走进去右手边是一个很小的厨房,左手边则是一个大小相当的杂物室。曲锦书和苏臻正要进厨房,却忽听得顾泠悄声喊道:“喂喂,你们快看,这里有一把带血的斧头。”
两人定睛望去,但见杂物室的门是敞开着的。杂物室里摆放着几把铁锹,一个木头楼梯,靠着墙角摆放着几百个煤球,在煤球正上方郝然扔着一把黑色的斧头。斧头的背面还残留着暗黑色的血迹,几人暗暗心惊,这一定就是击昏侯振华的作案凶器。
而在煤球另一边则扔着几个麻袋,那些麻袋也和装侯振华尸体的麻袋一模一样。
苏臻兴奋地说道:“现在足以证明老头就是击昏侯振华的人,我们要不要先把他带回去。”
曲锦书微微点头:“以现在这种情况看来,还是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