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锦书虽然不知道违反游戏规则的后果，但却知道一定非常严重。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而这次更是向己方直接宣战，搞不好或许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游戏规则很明确，按理说也非常公平。他现在甚至觉得对方跟他有几分相似，所以他认为对方也一定会遵守游戏规则。而游戏规则之外的那些事，那就要看谁的手段更多了。他知道，让兄弟们守住通往开发区的路并不算违反规则，幕后黑手也并不会因为这样而结束游戏。除非他现在再补充这一条。

当然曲锦书做这些也只是图个心安，因为他深刻地明白，兄弟们根本就不可能抓住幕后黑手。幕后黑手之所以敢放之任之，想必也是因为对自己足够自信。所以最最惊险的便是在明天早上八点游戏开始之后，在这个游戏中，只有他和顾泠才是真正可以左右游戏结果的人。

想到这儿曲锦书蹙着眉头说道：“小泠，我觉得……”

“你不用说了，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即使死，我也要跟我的男朋友死在一起！”顾泠忽然紧紧握住了曲锦书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再说了，他点名让咱们两个参加游戏，如果我不去，那岂不是违反了游戏规则？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难道忘了我是跆拳道黑带？你可是忘了我曾经把你按在地上摩擦过？”想起第一次见曲锦书的模样，顾泠不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曲锦书忽然惊呼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提高了声音：“你刚才说……男……男朋友？”

顾泠故作愤怒地说：“怎么？你不是我男朋友吗？好啊，你朝三暮四……找死！”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曲锦书感受着从顾泠手心里传来的温柔，心里竟像吃了蜜一样甜。只是他不想她陪着自己去冒险，他是一个人民警察，而她——只是一个无端被卷进来的受害者罢了。他知道她很厉害，知道她是跆拳道黑带，但他是一个男人。男人，使命就是保护自己的女人。

“小泠，也许，这起案子明天就要结束了。我不知道明日之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将凶手缉拿归案自然最好，但想来却并不那么容易。或许我也会……”

顾泠忽然用食指堵住了曲锦书的嘴巴：“我不许你说‘死’这个字，你答应过的，你要娶我，还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曲锦书给了顾泠一个紧紧的拥抱，仿佛生怕她忽然消失。他忽然间后悔了，他宁愿不要什么责任，他宁愿做一个逃兵，也不想辜负怀里的这个女人。可是有国才有家，在国与家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他不由想到了父亲。他也曾恨过父亲。

父亲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英雄。可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答应自己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做到过。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假期，最荒唐的一次是他竟然把自己一个人丢掉了出租车上，然后就跑去执行什么该死的任务，而当时他才只有四岁。在那些见不着爸爸的夜里，他勇敢地跟妈妈说要一个人睡觉，却在被窝里偷偷抹着眼泪。

再后来，他长大了。

他渐渐懂得了父亲的苦，也懂得了父亲的伟大。他想接过父亲的旗帜，从而能多替他分担一些，好让他有时间可以陪陪母亲。在那些胆战心惊的日子里，母亲才是最受煎熬的那一个呀。可是父亲最后依旧做了一个家庭的逃兵，他身披着国旗下葬，却不敢再睁眼看看那个在背后默默为他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是啊，每个人民警察都是英雄。

是啊，每个人民警察都是逃兵。

这不正如现在的自己吗？他体会到了父亲曾有过的挣扎，最后却与父亲做了同样的决定。也许这就是命，也许这就是传承，也许这样他才有资格姓季。如果他死了，他一定要把自己墓碑上的名字刻成季锦书，要求孙局就把自己葬在父亲的身边。

“小泠，我想去找孙局谈谈心，另外还想去陪陪我爸。”曲锦书终于松开了顾泠，这一个拥抱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陪你去！”

“不要。”曲锦书缓缓摇头，“有你在，孙局怎么还肯跟我好好谈心？我还想跟他申请给你配一支手枪呢？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然我不放心。再说了，有你在，我也不好在我爸面前哭鼻子不是？放心吧，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准时去接你。”

“好吧，那你不许耍赖，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哦。”顾泠说着嘟起了嘴。

曲锦书开心地说：“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女朋友耍赖不是？等这件案子结束以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