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的故事令曲锦书和林木木不胜唏嘘。诚然，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从个人立场来说，他们谁都没有资格对苏漫漫的行为作出任何评判。也许，她终究是对的吧？有太多时候，冷冰冰的法律条文并不能给予所有人公平公正。至少，它不会永远都那么尽如人意。

曲锦书仰天长叹。如果他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他会怎么做呢？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哎，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比贫穷更可怕的，是贪婪！当一个人的欲望越来越大，她终究会吃掉自己。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路，苏珊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林木木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可知道苏珊珊为什么要杀张伟东？”

“不知道。”苏漫漫缓缓摇头，她似乎已经完全释然了。是啊，她已经说出了一切，也卸下了所有的包袱，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好了，咱们还是来说说幕后黑手的问题吧。”曲锦书抿了抿嘴，随即又问，“我想你下半生一定不想在牢里度过吧？我现在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戴罪立功？”苏漫漫轻笑，“你这算是在求我吗？”

曲锦书蹙起眉头沉声道：“你要搞清楚，我并不是在求你，而是看你可怜所以想给你一个难得的机会。”

“可这个机会我不想要呢。”苏漫漫越发傲慢了起来，她摇着头笑道，“人是我杀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他于我有恩，我是不会恩将仇报的。我知道他策划了很多案子，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像我们这类弱者讨回一个公道。是他让我们获得了新生，他没错，错的是你们。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然我一定会与他共同完成这些伟大的工作，给更多的弱者讨回公道。”

曲锦书怒道：“他凭什么可以主宰别人的生命？又凭什么给别人讨回公道？”

苏漫漫冷笑着反问：“不然呢？难道要靠你们给我们讨公道吗？你们做得到吗？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可有为我们设身处地的想过？我们无助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呵呵，有困难找民警，可你们又帮了我们什么？”

“在这世上谁不是在炼狱中艰难生存？谁不是在风雨飘摇中负重前行？你们口口声声所说的公道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你们可不可以别那么自私？”曲锦书不由攥紧了拳头。

“是啊，我们自私，所以不敢麻烦你们，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这样有错吗？”苏漫漫冷笑，“你们从来都不曾知道，我们每一次在你们看来的小题大错和无病呻吟都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你们从来都看不到我们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而你们的所作所为却成为了压垮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自私，可你们又何尝不是呢？你们又在装什么好人？除了他，没有人真正关心我们。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我们获得新生。”

“我看你特么是无药可救了。”曲锦书无法反驳，只好低声骂了一句。

林木木摸着下巴笑道：“看来他的确很有本事，竟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据我所知，苏立群管你管得很严，所以你平时很少出门，也很少有人特意去家里拜访你。”

苏漫漫又冷笑道：“我知道你是想套我的话，我没那么笨，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把他的名字告诉你们的，我甘愿承受所有的后果。”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

曲锦书说罢冲林木木点了点头，林木木会意，随即将苏漫漫带出去暂时收监。随后赵鑫和程刚带着金彪走进讯问室，金彪晃了晃脖子问：“警察同志，像我这种情况得判多久？”

程刚冷声说道：“判多久得法官说了才算，我们是警察，只负责收集证据和抓人。”

金彪闷声应了一句，随即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人生。

曲锦书忽然想到了林木木刚才说的话，苏漫漫很少出门，也鲜有人光明正大地去家里拜访她，那她一定是通过别人与幕后黑手认识的，而这个负责传话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金彪。即使那人不是金彪，他作为苏漫漫的私人保镖兼司机，应该也不会一概不知。

想到这儿他不由开心了起来，但依旧板着脸说：“杀人抛尸，这个罪名可是不小啊。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有可能十年起步吧。”

赵鑫一愣，随即明白了曲锦书的意思，他这是摆明了在吓唬金彪啊。

“十年？”金彪激动了起来，“我只是一个帮凶，而且还提供了苏漫漫杀人的视频，这算不算是戴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