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幕后黑手就是陆槿沐?
不,决不可能。曲锦书已经在暗中试探了陆槿沐好多次,但每次他都没能露出破绽。如果他真是幕后黑手,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而且他那么喜欢顾泠,又怎么忍心去伤害她?他即使要报复每一个有罪的人,又何必把顾泠牵扯进来?他当初为何又要让顾泠答应自己加入刑侦队?为何要模仿《无常》里的情节去杀人?
而且刚才苏漫漫也对他们说了这个细节,她既然决不会说出幕后黑手的名字,一定会刻意忽略。但她刚才说的那么轻松,所以陆槿沐应该不是幕后黑手才是。
饶是如此,这个名字还是引起了曲锦书心中极大的震动,当然真正的原因还是顾泠。他不知道顾泠会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他们真的分手了,她会不会回到陆槿沐身边?
他想向顾泠解释,可是那张照片就是事实,现在又该怎么去解释?
他摇头苦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晚上。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和顾泠从云城回来的第二天,也是自己被停职查办的第一天。当时他和顾泠之间有了矛盾,苏珊珊便见缝插针趁虚而入。那天中午他带着苏珊珊去郊区吃了牛骨头火锅,但期间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顾泠。他想着跟顾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甚至好几次都把苏珊珊叫成了顾泠的名字。
他不知道牛肉是什么味,因为在牛肉端上来之前他已经独自干了一瓶白酒。他想醉,却越发清醒了。苦酒入喉,瞬间瓦解了他所有的坚强。他一点都不想哭,却抑制不住的流泪。
苏珊珊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吃过饭后她说要带曲锦书去放松一下,曲锦书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去了酒吧。他们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他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只知道头上的房顶在不停旋转,他已经走不了直线了。
紧接着苏珊珊带他到酒店开了房,他趴在马桶里吐了个天昏地暗,苏珊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顾泠一样温柔。他忽然想起在云城时顾泠也是这样给自己拍着后背,又不禁想起了令他流鼻血的那个香艳的场景。想到这儿他竟然有了反应,他感觉身体很热,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心脏,让他心痒痒的,即使不断用凉水冲脑袋也无济于事。
当苏珊珊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她那冰凉的身体让他似乎找到了归宿。他本能地想将她推开,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顾泠的脸,他全身颤抖地抚摸她的脸,去吻她的唇,去感受她的温柔。
他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醒来时竟看到了躺在自己怀里的苏珊珊,他一下子跳下了床,却又看到了苏珊珊得意的模样。她得意地打开了手机看着那张照片,然后把它当做珍宝一样珍藏了起来。
曲锦书狠狠甩了甩脑袋,心乱如麻。他想,如果苏珊珊勾引张伟东和苏立群是为了抢夺苏漫漫的幸福,那么她勾引自己或许真的是因为爱吧。自在云城与她相识以来,虽然她很讨厌,但她对自己真的好到没话说。也许她真的爱上了自己,可惜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个顾泠!
这就是那张照片背后的真相,他该去怎样向顾泠解释?难道说自己那天晚上把苏珊珊当做了她?难道说堂堂刑侦队队长被人下了药?难道要被别人说得了便宜还卖乖?最最要命的是苏珊珊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已是百口莫辩。沉默,或许才是最好的方式。
此时金彪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我想起来了,她的确让我去跟一个人接过头,而且她当时还告诉了我一个接头暗号,可是后来并没有接头成功,所以我差点没想起来呢。”
“接头暗号?这莫不是古代才会出现的词语?”程刚忍不住笑了起来。
金彪却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有接头暗号。”
曲锦书微微点头:“仔细说说?”
金彪认真回答:“大概是大前天晚上十点左右,苏漫漫忽然找到我说让我去望云广场取一个包裹。我当时有些奇怪,哪有人大半夜去望云广场取包裹的?但人家是苏太太,我也只能照办。当我问跟谁取包裹的时候她告诉我只要在望云广场南口等着就行,自然会有人过去找我。还说那人会过来说一句带‘白’字的话,我就回一句‘我的身上长了好多红痘痘,应该是皮肤过敏了’,然后那人就会把包裹给我。可是我等到十二点也没人过来找我,后来我又接到她的电话说让我回去,我当时还以为她只是找个借口把我支出去呢,所以也一直没有在意。现在看来,这个很有问题。”
“什么?”赵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想到苏漫漫的笔记本上那些带‘红’字的句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