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陆家老院一幕,真是险象环生。
身处绝境,好在运气不错,无论现在面临多大的危险,但相对于陆家老院来说,算是逃脱生天。
那么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罪民江云凡,你现在可知罪了?”
看着有些惊恐不已的江云凡,神雀司左提司孔典以为他已彻底沦陷,瞧准机会,抓住时机,趁势追击,再次厉声喝问。
非我所愿,谁也不会傻到自寻死路。既便是冥婚,那又如何?
江云凡略一思索,即刻大叫道:
“诸位大人,草民冤枉,如此来说,草民才是最大的受害人啊……”
“那舒州州尉陆申,可恶之极,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于大卫国律令不顾……”
“诸位大人,应该派人把他抓来,凌迟千刀,却为何拘捕草民?”
江云凡想双手抱拳行礼,却奈何全身刑具侍候着,根本动弹不得。
整个事件,说到底,也唯独自己是受害者啊。
这些人,对那十恶不赦的舒州太尉陆申置之不理,却不远千里把自己拘回京都。
莫非现在这个世道,管事的是狗屎一般的贼老天?
真是岂有此理,天理何在!
“够了!”孔典大喝一声,对江云凡冷声道:
“本官与在座大人,皆不是三岁小孩,你喊冤叫屈,也别想着能蒙混过关!”
“罪民江云凡,你自称受害者,本官有些疑问,若你能回答出来,算你无罪。”
“若你回答不出,哼哼,那就休怪本官与诸位大人……”
神雀司左提司孔典,脸上露出一丝杀意。
见有人给自己辩解的机会,江云凡顾不得肩附枷锁、脑袋沉重无比的痛苦,他拼着全身力气,大声道:
“请大人尽管提问,草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你要公道,很好!”孔典冷哼一声,点点头,沉声道:
“罪民江云凡,你先前喊冤,说自己是受害人,那舒州州尉陆申纳你入赘为婿,其目的是害你?”
哪吒儿大变活猫,再把陆家之事仔细的回忆一遍。想着那些诡异,江云凡再次笃定,舒州陆家老院子那场喜事,的确是冥婚无疑。
身体前主,年少弱智,孤苦零丁,无疑是冥婚最优的新郎人选。
“经少监哪咤儿姑娘释疑,草民思前想后,把在舒州陆家院子里的诡异情景仔细地再想了一遍。”
“恐怕与草民拜堂成亲的新娘子,也若刚才那猫一般,是一个纸人……”
“舒州州尉陆申纳草民入赘是假,欲图谋害草民是真!还望各位大人为草民做主!”
江云凡极力辩护,诉苦,企图得到眼前这四位审判官的怜悯。
“经查明,陆州州尉陆申,为女儿陆茵茵婚姻冥配不假……但是蹊跷的是,你却并没有死。”
孔典瞪着江云凡,眼中泛起一阵阴寒。
卧槽!
这是什么逻辑?
就因为自己没死,就犯了大罪?被千里特急送到了京都?
“草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草民万幸没死,想必是诸位大人出手相救!”
“自古有话云:吉人自有天相!如此这般草民万幸不死,难到也是草民的错?”
江云凡面露疑惑之色,不知孔典所言何意。
“哼……你说得没错,没死,就是你最大的错——我们并未救你,这也是事情的蹊跷之处。”
“当时在舒州陆家老院,他们原本已把你钉入了棺中,却未料到棺材陡然暴开,一道金光冲天……”
“孔大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谢宽打断了孔典的话:
“无关之事,不必多言……他该死而没有死,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棺材陡然暴开,一道金光冲天?
江云凡的眼睛眯在了一起,舒州陆府那幕奇异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时,拜堂成亲完毕,与新娘并肩迈至内院,突然一阵眩晕,但见天空中一道硕大无比的金光落下,砸向自己脑袋……
然后自己昏昏欲睡,一觉醒来,已在八百里外,京都神雀司的戒律堂。
仔细一捋,此时想来,原来这并非幻觉。
那时,的确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钉钉钉,咚咚咚,铛铛铛……”
原来,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