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问了两次,傅澈唯有下床走向窗户。
小楼的窗是传统推拉式门窗,并非落地窗。
他一手拽开碎花窗帘,又是一道闪电劈过,伴随着稀稀拉拉的雨滴。
“下雨,雨不大。”
宁稀月再次想到那张流血的面孔,心绪不宁,她向傅澈伸出手,“不好意思,我把你吵醒了,你快过来睡吧。”
傅澈赤着胳膊走近,身上的肌肉诠释着力量感,下身套着一条黑色丝质睡裤,浑身上下都是荷尔蒙。
一米八八的身型覆满安全感,他就那么地站着,也能给到她许多安心。
宁稀月的手还放在半空中,她等着傅澈。
傅澈握上她的手,掌中的手冰凉。
“宁稀月,你在怕什么?”
宁稀月将傅澈拉近自己一些。
傅澈无奈坐下,她便搂着他的手臂。
“我做了噩梦,梦见有人死了,可她死了还能骂我。”
傅澈少见她这么主动和粘人,随手抽了张纸巾,“满额汗,自己擦还是我给你擦?”
“我自己来就好了。”
宁稀月伸手去拿他手中的纸巾,傅澈却避开,直接给她擦拭。
他的动作不算粗糙,也算不上多温柔,不难看出,这个男人没服侍过人。
“你在梦中死了哪位?死来还骂你?就你这性格还能得罪人?”
一连三问,宁稀月逐个回答,“我梦见死了一个学生的家长,她那天说过要投诉我的,虽然我的性格不讨喜,不过这次我认为自己没说错什么。”
男人的轻笑声从胸膛溢出,“谁说你的性格不讨喜?”
宁稀月有自知之明,“是不讨喜的。”
“不奉承他人,不代表性格有问题。”傅澈眼中的邪劲乍现,俊美又冷邪,轻声诱着她,“告诉我,是哪位学生的家长,我给你出气。”
宁稀月知道傅澈并非说笑,他有这个本事。
“只是小事情,不用给我出气的,我不想影响到学生,事实上我没在意这个事,何况她也没去投诉我。”
男人敛下一脸桀骜不驯,捏了捏宁稀月的脸,“随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宁稀月下床,走向窗口,当她拉开窗帘的一角时,心绪更不宁。
那双鞋子到底在哪里见过?为何会一直浮现这双鞋?
傅澈已经重新躺在床上,还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他望着站在窗边发呆的女人。
“过来。”
宁稀月转身,“我去洗个脸就来,你先睡。”
宁稀月双手捧满水往脸上送,电闪雷鸣间,一个人的面容倏然撞进她的脑海。
是护士,原来是她的鞋子。
陈婕婕穿的那双鞋,护士生前也有过一双,护士就住在前面那片区域,宁稀月见过她的次数不多,但依稀记得她是穿过那双鞋的。
一阵阵不可抑制的头皮发麻感席卷而来,她赶紧用毛巾擦了脸,快步走出卫生间。
直接上床,钻进被子里,闷出声,“睡觉吧。”
被子下,宁稀月主动入傅澈的怀,玉臂缠着他。
傅澈轻飘飘一瞥。
片刻,胸膛里哼出她的声音,“你也要抱着我睡。”
“抱着了。”臂力一收,傅澈将人勾得更近,严丝合缝地。
他没想到宁稀月这么胆小,思索着是否应该多陪她几天。
“你胆子太小,明天搬去我那里。”
“檀殿距离学校太远了,那样不方便。”
宁稀月拒绝了,何必搬来搬去,搬过去不到两个月还是要回来的,檀殿距离她的学校确实也远。
“开车也不过半个小时。”
宁稀月枕着傅澈的胳膊,头一次觉得有个免费男友搂着也挺好的,因为有了他的陪伴,恐惧在渐渐驱散。
在宁稀月身上肆意游走的大手,摸到她胸前的布料润意明显。
“衣服湿了。”
宁稀月的脸有些烫,手覆上他的,悄无声息地带走那只霸道不安分的大手。
“刚才洗脸弄湿的。”
傅澈继续,转至她的后背使坏,指腹顺着她的背脊线条落在腰窝间,声音撩火,“故意的?”
“没有。”后背很痒,宁稀月转身面向他,两手迅速撑开两人的距离,“我现在去换衣服。”
她乖乖地去换了一件睡衣,重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