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营对于宁稀月的出现,很是意外。
秋天的芦苇才最温柔,但夏日的也不差。
她静静地站在那方,那片随风荡漾的芦苇默默成为了她的背景,与她身上独有的温柔相辅相成,既唯美又神秘。
陈营向宁稀月走近。
“宁小姐。”
宁稀月回眸,“陈警官。”
陈营颔首,他注视着宁稀月,“你怎么会来这里?”
宁稀月对上他那股子不可置信的目光,“我住在附近,听说这里出现命案,便过来瞧瞧。”
陈营垂手拍着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着,“每次都这么巧?”
宁稀月听出他当中的意思,她没多言,轻“嗯”一声,她本就不擅交流,更不擅于解释。
陈营抬头仰看天空,“最近事多,想休一天假都难。”
“陈警官,你们只找到半截尸体吗?”
陈营一身正气,长相硬朗,一筹莫展下的眸色显得凝重,“半截都算不上,这手段还怪残忍的,这座山这么大,剩余的部分也不知道被凶手藏在哪。”
宁稀月能感受到他的压力,连续三起命案了,“前面的命案没有头绪吗?”
陈营毫不含糊,“有自然是有。”
他看着宁稀月不施粉黛的脸蛋被热气烘得粉扑,劝说着,“这么热的天你也别凑热闹了,既然你住这附近,若是听到有什么消息可以联系警方,或者看到什么特别的都可以联系我们。”
陈营刚转身,宁稀月喊住了他,“陈警官。”
陈营的脚尖重新转回去。
她的羽睫扑眨,“我不知道这个建议对你有没有帮助,若你相信,你可以搜索那片芦苇,也许会有发现。”
宁稀月凭着记忆力望向昨晚去过的那一带,伸出手指,远远地画了一个圈。
陈营的视线落在她指尖下的范围中,扬眉,“为什么?”
“昨晚上我在那里散步,见到了尸蛊飞过,它们在那里逗留了好一会,之后就消失了,我有理由相信它们已经找到了尸体并且进入了尸体。”
陈营半信半疑,“你带我过去瞧瞧。”
宁稀月点头。
晚上的光线有限,看不清许多东西,白天重新来到这个地方视野更为明朗,很清楚地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
陈营是警察,观察力比宁稀月敏锐,也更擅长观察,他发现有一小区域的泥土比其它地方的要松得多,芦苇的密度较其它地方的也要疏。
陈营顺手掰断一根芦苇,用芦苇杆戳了戳面上的泥土,眸色渐渐加深。
“这地方有点问题,我让人过来。”
他立即打电话召来了两名警察。
两名警察拿着挖掘工具按照陈营的指令,直接开挖。
“头,这泥土应该是被人挖过的。”
陈营点头,“正是如此,我才让你们过来。”
然而,挖了几分钟,他们始终没发现有异常的东西。
“头,还挖吗?”
陈营点头,“挖,再挖深一些。”
当他们挖至三十公分的深处,包裹着泥土的手指慢慢浮现。
几根毫无血色的手指让人毛骨悚然。
一名年轻警察直接爆粗,“靠!幸亏没半途而废,真特么的丧尽天良!”
陈营套上随身携带的手套,将手指状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是人体组织,肉质已经腐败,与早上发现的上半身不同,那半截尸身还没有腐烂的迹象。”
年轻警员疑惑,“到底是同一个人的肢体还是分开时间埋尸?”
老一点的警员,“我直觉这是同一个人,这地方肯定不是第一作案现场。”
陈营将东西包装好,“喊法医过来把东西带回去确认。这附近都挖了,通知啊彪他们过来帮忙。”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着,泥土的深处很快冒出两条小腿,伴随着肉质腐烂的臭味。
在场的警察没有被气味恶心到,反倒松了一口气。
宁稀月的双脚却像被钉在泥土里。
一阵风似有似无地吹过,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白稀无温的脸色。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闪过陈婕婕的脸,在梦里陈婕婕流着血,手还有脚也断了……
陈营见惯了血腥,对此是没半点反应,可他留意到宁稀月的变化,好意走过去,“这些画面对视觉的冲击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