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公孙琴弦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之前那么讨厌她,现在又一副好像信誓旦旦非娶她不可的样子,让她实在是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想嫁给你!”
她说完就拔腿就跑,像是见鬼了一样。
留下公孙琴弦摇头轻笑,他身边的小厮故意说白画的坏话试探他家公子:“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还要公子费心让她跟两个人同时成亲。”
“她自然是有她的优点,才能让慕容兄对她特别关注。”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轻飘飘的,好像都不上心,仿佛刚才说情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白画假装生病了,在各个穷苦的村庄走来走去,总算是打听到了聂大夫的去向。
那些穷苦人家对待穿着朴素的白画还算是亲切的,尤其是知道她生病了,都推荐她去找聂大夫。她把每个热情对她的百姓都记在心里,回头让仆人偷偷送一些大米给他们。
不过也有些穷苦人家背后嚼舌头:“我们敬重的聂大夫好像是被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给嚯嚯了,真是可惜了我们聂大夫了。男子为人正直又善良,女子却不守妇道,婚前就偷偷跟别人私通,聂大夫居然跟这样的人要喜结连理,她这样的女子配不上我们聂大夫。”
她当场就气得反驳她们:“你们哪只眼看到她刁蛮任性了?难道你亲眼看到她跟别人私通了吗?不知道的事,就不要胡说。”
“这样的事还需要亲眼看到吗?人人都这样说的,谁会乱说这种事?她要是不做这种事,就不会有人说她!都是她言行不端正,落人诟病。”她们不遗余力地说她的坏话,伸张她们眼里的正义。
白画气得跟她们吵了整整一天,都不用吃饭的。她们好像也不用给夫君孩子做饭洗衣服了,也在跟她争论不休。她们都想说服对方,可是无论是谁,都只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最后白画看到太阳快下山了,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没必要继续这样下去了,她要是不快点见到聂子耀,说不定这次被抓回去就没那么容易出来跟他见面了,机会只有一次。
她赶紧去找聂大夫。
即便她找到了聂大夫,也还是要遵循他的规矩,在那条长龙般的队伍里,她不是例外,她也要排队。
前后的病人一直在咳嗽,看着很痛苦。
白画听到后面的孩童在发烧,还是好心地让了一个位置给他,孩子的娘亲抱着他跟她鞠躬道谢。
她本来就等了很久,现在看到别人比她更着急,其实她心里很沉重。她感觉自己耽误了别人治病的时间,所以她一边排队一边想着,到时候见面要说重点,不要浪费时间。她明白,他的时间都是用来减轻病人的痛苦的,而不是用来跟她闲聊的。
月亮都挂树梢上了,她终于等到了跟他见面的机会。
聂子耀见到她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早就想到了她会偷偷来见他。
“白画,好久不见。”他还是老样子,看着任何人都是那种温柔的眼神。
“我听说你答应要娶我。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委屈自己,我名声已经臭了,你跟我挨一块,对你没什么好的。你值得名声清白的女子跟你厮守终身。”她其实不想承认自己的名声不好,她就是被一群人说中了心事,她才会这么生气,才会跟她们争论个不停。这只需要她坦然接受,无视她们,她就能跨过去的坎,可她好像跨不过去了。明明她跟公孙琴弦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她。
她委屈又不甘心,所以打从心底里不想承认。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可没这样看待过你。”聂子耀从草蒲子站了起来,坐在她的身边,跟她的眼神平视,才接着说。
“你不用管别人说什么。你可是慕容诗唯一的徒弟,你要有底气。我也会成为你的坚定的后盾。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出了事受了伤,我都会治好你。”
白画感觉心里暖暖的,她这瞬间真的是觉得她如果余生跟聂子耀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对她真的很温柔,他从不责怪她,很包容她。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救济众生,这也是他的缺点,他几乎不可能有很多时间陪她,她很清楚,就像他可以无条件包容她一般,她也愿意无条件支持他救治病人。她已经忘了她为什么要来找他了,她已经被他说服了。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看着她那个眼神,仿佛她就算开口说一句她不想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