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众人唏嘘道,接着又开始叽叽喳喳喧闹个不停,彭叔从抽屉拿了张旧报纸,塞给了四爷。
四爷摇摇头,将报纸揉成团,默默的走了出去。
彭叔眼看这么多村民闹起了意见,一时没了主意,将目光锁定在了老头子身上。
“杨大伯,这,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土葬也成啊,总得给我们留个念想。”彭叔恳求着,其他三兄弟也一起附和着。
老头子摇摇头,显得很是为难,见彭叔不同意火化,村民们更加群情激奋,对着彭叔一家子指指点点,
“真是丧良心,要害死全村人才满意......”
“就是,被鬼害死的,只有烧了才一了百了,要不然啊,三更半夜总出来害人!”
我心想,平时还算关系不错的邻里街坊,真遇到事上了,也不过都是只顾自己罢了,世间冷暖,人心难测。不过任谁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情,自私才是本能吧。
老头子此刻也有些犹豫,一面是彭叔一家恳求的目光,另一面是村民坚定的要求,这四爷跑的还真是时候,老狐狸啊......
“这样吧,先把刚子放我那吧,这些天我再想想办法。”老头子给了个折中的法子,众人听闻觉得十分合理,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彭叔几个兄弟对视一眼,当下看来,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咳咳”,四爷推门走了进来,问道:“商量的怎么样了,要不要火化?”
我去,越老越妖啊,商量完了他来了,带着明知故问进来了。
彭叔把最终的方案跟四爷说了下,四爷腰板一震,眼睛放光,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那个二壮,大牛,虎子,你们仨,把刚子抬到你杨伯家,程子,来,前边带个路。”四爷的右手食指,指点着江山。
“好了,其他人别围着了,赶紧回家做饭吧,有杨伯看着刚子,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散了散了......”四爷甩甩手,众人便陆续回了家,顿时清净了许多。
二壮从院里拉来了木排车,几人合力将刚子抬到了车上,二壮又找彭叔要了根麻绳,将刚子固定了下。
彭叔叹着气,而芸婶的眼里却闪着光芒。
老头子大迈步向家走去,二壮他们紧跟其后,彭叔本来也要跟来,被老头子撵了回去,
“出了家门的尸,就别再留恋了,念想多了,魂魄舍不得走,时间久了,便成了孤魂野鬼。”
彭叔听罢,只得拉着芸婶回了屋里。
回家的一路,许多村民出来看热闹,死人仿佛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谈资,而不是什么值得伤心感慨的事情。没有信仰的人群,内心里总是空虚和孤独的,需要从世俗里,寻找着让自己快乐的东西。
“爷爷,芸婶在那笑呢,你看见了吗?”我问道。
“嗯,看见了,所以今晚就要把刚子给烧了,免得夜长梦多。”老头子的声音很轻,我听后有些诧异,
“爷爷,不是说暂时放在我们那,你再想办法吗,难道还是要烧了?”
“等回去再说!”老头子的语气不容置喙,我便不再多嘴。
不远处,我看见崔一鸣挎着药箱疾步走来,只是这个步伐,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和前几天见他完全不一样了。看见我们一行人,便摆摆手,打着招呼,
“杨伯,这是?”崔一鸣蹙着眉问道。
“哎,是刚子,今早刚没......”
“刚子没了?”崔一鸣惊讶的说道,嘴都成了O型。
“是啊,还不知道咋回事,这不先放我那,再想想办法。”
“真是可惜,前几天还按您的药方给刚子开了药,没想到,还是没了......”崔一鸣唏嘘不已。
“人各有命,刚子天生哑巴,在世上也是受罪,死了,或许是个解脱。”说完老头子示意二壮他们继续拉车。
崔一鸣“嗯”了一声,便又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我看着崔大夫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有更加担心秋梦的安危,虽然有了细小的隔阂,但心里还是十分挂念她。
到家后,老头子让二壮把西偏房收拾了一下,那屋子时间太久没人住,有些灰尘的气息,刚开门的时候,把二壮他们呛得够呛,直到散了好大一会味道才勉强能进人。
几人把刚子抬到床上,二壮搓着手说道:“杨伯,您看还有什么吩咐没?”
老头子摇摇头,回道:“把木排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