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我知道你们对我很猜疑，但在曳苍峰，我也差点丢了命！”

我搬了个板凳，又从抽屉拿了一包瓜子，怀抱着白狐，一边嗑，一边等着吃瓜。

“来，你说说吧。”老头子也坐了下来，顺手抓了一把瓜子，又说了句：“去倒点水。”

外面天色已经渐亮。

崔一鸣此刻眼眉低垂，脸上满是一股子的歉意和无奈，我将水杯放到老头子桌前，重新坐好。

“是，是因为程子！”崔一鸣低语道。

我和老头子听后有些吃惊......

因为我！？

呃呃呃......

我磕着瓜子皮，都顾不得吐，一下子全咽了下去，吃惊道：“崔叔，你是说，是我把你差点害死了？”

崔一鸣连忙摆摆手，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是我一直想置你于死地，惹怒了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老头子问道，“是谁？”

“就是守护神草的神灵，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每次有什么任务，他都会在梦中交代给我，是一团黑影，像雾一样......”

又是黑影？

怎么这么点小村子这么多黑影！

老头子这时忙说道：“崔一鸣，你好歹也算是个术者，怎么会听命于一个黑影呢？”

“我，我也不想，杨伯，你不知道，其实，若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那种性命被别人拿捏的感受，你们不懂，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听他的，真的身不由己！”

说完崔一鸣都快哭了，这是多少年的辛酸史啊！

“来，具体说说......”老头子说道。

崔一鸣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十年前，其实我就该死了，每次进山，看着西山一片片坟冢，更坚定了我炼制长生不死药的信念，所以终日沉浸在丹房，但那药性，有益亦有弊，久而久之，长生不死没炼出来，倒是自己得了绝症！”

顿了顿，我看他那眼神，有些深邃，已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为了能治病，我跑遍了万千大山。后来，我去曳苍峰采药，偶然间发现了一个山洞，那洞口熠熠生光，璀璨夺目，我料想里边必然是有神药，要不然也不会聚集如此多的灵气！”

“当初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脑袋，现在想想，那时可真傻，这山洞怎么会凭空让我找到呢，后来才醒悟，也许那是它故意设的圈套罢了。”

“我一股脑的冲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只觉得脑袋昏沉，没多久便昏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我发现自己身处一所古时的大宅内，那屋子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无论是雕琢还摆设，皆是极品装饰。”

“当时我整个人都已经浑噩无比，下了床，只见那院内佳木葱郁，各种奇花闪耀，奇草仙藤仿佛就是普通点缀的装饰品，但对我来说那简直是救命的东西！”

“顾得到那么多，任何东西和性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只是我刚要去摘，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了。”

崔一鸣说着看了眼水杯，老头子给他递了过去。

猛灌了一口，崔一鸣继续说道：“程子，再去倒点吧。”

我起身，又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崔一鸣身前......

“那阻止我的，就是那团黑影，声音听上去很压抑，也很冷漠，令我不寒而栗。”

“所以是他救了你对吗？”老头子端起水杯问道。

崔一鸣点了点头，

“为了活下去，我们做了交易，我给他完成交代的任务，他帮我续命。”说着便露出手肘，一道细黑的纹路在手腕处显现。

“爷爷，你认识这个吗？”

老头子抬着崔一鸣的手臂端详了半天，道：“不认识，但肯定是一种诅咒。”

崔一鸣叹了口气，又用袖子遮蔽住了这印记，

“不错，如果我有异心，这印记长到肘窝时，就是我大限之日了......”

我听后有些吃惊，

“崔叔，这么说，你......”

崔一鸣冷笑一声，

“无所谓了，在山洞时他已经想杀死我了，我拼尽死力才侥幸逃了出来，不过歪打正着救了你们，也算我功德一件......”

看着这个前几天还坏到骨子里的男人，怎么突然又有些可怜呢。

老头子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