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喝了个见底，牧羊人已有些醉了，他不停的打着酒嗝，拉着南宫羽，“你小子，真没福分，瞧瞧，咱家闺女多好，你咋就定了亲呢？”说着还不时的拍打着南宫羽的肩膀。

南宫羽有些无语，不过，他也只能傻笑。毕竟自己跟牧羊人父女是初次相遇，总不能就这么被点了鸳鸯谱吧。其实南宫羽也有些醉了，毕竟第一次喝酒，这蝶儿姑娘烧的酒虽然没有那么烈，架不住喝的急，而且南宫羽又自己陶醉在这美酒中，自然而然，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满脸通红，脑袋里似在嗡嗡作响。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大了一些“老伯，蝶儿是个好姑娘，只是我家师妹也很好，你知道吗”他打了个酒嗝“我小的时候没了爹娘，一路乞讨，朝不保夕，最饿的时候，三天都没吃东西了，真的是动也动不了，那时候还下着雪”他眼中竟然有了泪花，“我衣不蔽体，冻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蜷缩在路边，只觉着马上就要死了！很多穿着厚厚棉衣，戴着貂帽的人在我跟前走过，他们看都不看我一眼。”他提起酒碗，酒碗里已经没了酒，只是他似是根本没有察觉，猛然仰头，却什么也没喝到“老伯，酒呢？你是不是喝了我的酒？”牧羊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酒碗，然后又晃了晃酒壶，已经空空如也，他歪着头“没酒了，你喝个锤儿的酒，老人家我酒品那必须是杠杠的，绝对不会偷喝你的酒！”他转头冲着屋里喊道“闺女，快给老爹拿酒来，老爹要跟这个，呃，后悔不能喊我老丈人的傻小子喝酒”

过了一会，纳兰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她右手扶额，左手提着一壶酒，来到桌前，将酒放下，她双眼迷离，两颊酡红，让这已经喝醉的南宫羽看的竟有些痴了。南宫羽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蝶儿姑娘，喝酒”。

纳兰蝶在屋里躺的这会，酒意已有些减退，只是还有些头晕，她给南宫羽斟满酒，自己也倒了一碗，“羽哥哥，你刚才说快要冻死了，那后来呢？”她看着南宫羽，认真的问道。

这一声“羽哥哥”让南宫羽有些恍惚，他伸手搓了搓脸，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似是在回忆，“我当时就那么缩着，牙齿打颤，不停的哈气暖手，只是哈出来的气都是冷的。我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我觉着这个世界都是冷的”他将酒碗拿到嘴边，喝了一口，吐了口气“就在我快要冻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孩子别睡着，快，给你馒头吃，你知道吗？那是我听到最好听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到了个大叔，那时候感觉他真的好高大，他让身边的人把馒头递给我，他还脱下了他身上的棉衣，给我披上，帮我暖手”他看向纳兰蝶，“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又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温暖。”

纳兰蝶也抿了一口酒，美目一直看着南宫羽，心中不由的揪起。此时的牧羊人正趴在桌上“这个世上终是有好人的”他打了个酒嗝，“那个人就是你师傅？”

“爹，别打岔，让羽哥哥慢慢说！”纳兰蝶白了牧羊人一眼。

“那个人不是我师傅，他是奉阳镖局的总镖头，当时他本想收留我，只是不知为何，当时的我只是摇头，他也没有强求，只要在街上碰到我，都会对着我笑”南宫羽说道。

“那后来呢”纳兰蝶递给了南宫羽一块羊肉。

“后来我继续沿街乞讨，晚上就到山神庙过夜”只是他没有说，马志远给他的棉衣没几天就被一个凶巴巴的乞丐抢走了，还打了他一顿。“山神庙里还好，比街上暖和些，那天晚上，我在山神庙里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山神庙了。”其实那夜他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棉衣被抢走后，没了保暖之物，他是在山神庙被冻晕过去的。南宫羽脸上泛着微笑，“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大床上有暖和的被子，被子上的味道都是香香的。然后”他眼中笑意更浓“然后我就见到了我师妹”。跟师妹初见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心头，每一次浮现都让他倍感温馨，虽然已经过了十年，师妹那时扎着羊角辫，睁着宝石般的大眼睛，以及粉雕玉琢的小脸，还有那身流光溢彩的衣裙，永永远远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年我才六岁，小师妹比我小两岁，每天小师妹都偷偷的给我带好吃的，有时候她会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脸上的笑意更浓。

纳兰蝶失落更多，心中更加酸楚，她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原来羽哥哥与师妹是青梅竹马啊”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后他开始有些不服气。

“羽哥哥的小师妹漂亮吗？”纳兰蝶问道。

南宫羽想了想，他看向纳兰蝶“其实我的小师妹跟蝶儿姑娘一样漂亮”。

纳兰蝶听闻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