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祁宴舟近了,强烈的血腥味窜入鼻腔,惹得沐晚虞顿时一阵反胃。
她强忍住孕吐的反应,眼眸微沉,“祁督主!”
祁宴舟刚抹了一个刺客的脖子,漂亮的眸子扫了她一眼,英挺的眉头微拧。
这时,原本倒地的一个刺客忽然拔剑奋起,剑尖直逼向沐晚虞命门——
沐晚虞瞳眸骤缩,根本始料未及,随后那刺客的心口突然被人从身后一剑刺穿,大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祁宴舟高大的身形渐渐露了出来,眼神冰冷。
沐晚虞惊呼出声,趔趄着后退半步。
男人瞥见她这副模样,混不吝地伸手捞她回来,嗤笑一声,“胆子挺小。”
她毕竟只是做生意的女人,又不是干杀人买卖的,看到一人死在她跟前,当然慌了。
沐晚虞抬头对上他幽深的黑眸,眼眶说红就红了,故意抬手抹泪。
“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胆量,但是刚才远远地看到督主遇险,自然就扑过来了,生怕您出事。”
祁宴舟的唇角掀起冷讽的弧度,戏谑地调侃。
“本督可没看出你有任何担忧,你这心里,怕是盼着本督死吧?”
“怎么可能呢。”沐晚虞挤出假笑,眼巴巴地瞧着他。
虚伪。
祁宴舟心想,眼中多了几分阴鸷的冷色,他伸手捏住她下颌,粗粒的指腹在沐晚虞艳丽的唇上抚弄两下。
“你平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今日好心情出来逛街了,还用这么艳的口脂?”
沐
晚虞心中一紧,面色却未变,扶着他去旁边的凉亭。
“若是长久待在府里,人都要憋坏了,自然有空就得出来走走,不过督主伤的这么重,还是不要说话了,快坐下。”
到了凉亭里,祁宴舟慵懒坐下,半眯眼细看着她,“不过是小伤,你来。”
沐晚虞笃定他会这么说,心中的兴奋就快藏不住,但依旧怯生生地愣了下,“我?”
“嗯。”祁宴舟索性靠在凉亭边阖上眼,俊脸染上血色,银白的长发也沾了些血色。
沐晚虞没说话了,仔细瞧了眼他右肩血淋淋的伤口,眼神变得晦暗。
前世这一夜,她被人带去吟思居,没见到祁宴舟,还以为能清闲一晚。
谁知夜半梦醒,刺鼻的血腥味和着风吹来,她恍惚睁开眼,就看到祁宴舟满身是血地趴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瞧。
她魂都快被吓没了,他却笑得开心,还就着伤势硬要搂着她睡,他真的像极了变态,不,他就是个变态!
沐晚虞站到他跟前,“我看督主流了好多血,先将血弄干净吧。”
说着,她轻轻挑开祁宴舟伤口周围的衣料,埋头将唇贴上去,眼底不着痕迹划过恨意。
她的唇触感柔软,祁宴舟略显诧异地挑眉,睁眼戏谑地盯着她,“何时学会用这法子取悦男人了?”
沐晚虞没吭声,却故意在他伤口周围轻轻吻着,不动声色地将染毒的口脂,悉数涂抹上去。
半晌,她才哽咽着抬头,趁机咬
碎了早就藏在舌尖下方的解药,似怯非怯道。
“督主在说什么,现在找不到止血的棉布,用嘴舔舔伤口,能快点止血不是吗?”
“刚刚要不是督主挺身而出,晚虞就成了那人的刀下亡魂了,亲力亲为也是应该的。”
她是震惊,祁宴舟竟会救她,不过,狗男人也绝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救她,只是还没玩够。
她这一生尽毁他手,绝不能有仁慈之心。
见她眼里泛着泪花,祁宴舟不悦地拧眉。
“再哭丧,本督现在便找两个人来,遂了你刀下亡魂的愿,也好让本督耳根清净些。”
所以他才厌恶女人,作为玩物的时候的确好睡,但平日里不分场合就能哭哭啼啼,令人烦腻。
“不哭了。”沐晚虞收放自如,立即把泪憋了回去。
她余光瞥见祁宴舟的伤口已经开始泛黑,心中大喜之余,故意视而不见,还作势要给他包扎,“可能会疼,督主忍着些。”
可祁宴舟喉间忽地涌上腥甜,嘴角溢出黑血,右肩都发麻了。
他垂眸一看,就见伤口泛着乌紫,刚渗出的血都变黑了。
“督主?!”沐晚虞瞧他吐血,忙惊讶地要去抓祁宴舟,迫不及待想给他把伤口捂上。
“别碰!”祁宴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