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兴奋与喧闹,只有一片安睡的呼吸。手机的幽幽蓝光映着赵雷深邃的侧脸,时明时灭。他戴着耳机,嘴唇微微翕动,应该是在背单词。
于是我掐指一算,十分钟后应该会有一条打卡朋友圈。
我打开微信小窗他:“学长,你好努力,坐你旁边好有压力。”
我看见他手指一顿,点开消息回复:“那就不学了。复习排练曲目。”
我敲字:“听一天了,你不腻啊。”
对面回:“常学常新,一起学习啊,不过现在不适合外放了。”
我想起今天上午来的时候大家在车上一边外放排练曲目,一边大声跟唱主旋的疯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面无声地递来一边耳机,并指了指左耳。
黑暗中线缠绕成一团,窸窸窣窣的碰撞,像是我有点慌乱的内心。
“戴反了。”赵雷压低了嗓音,俯过来帮我整理耳机线。
真是毫无默契。我在心里嘲笑自己过于大声的心跳。多亏了黑暗,他应该不知道我的脸有多红。
一路无话,我扭过头去看窗外的夜色。
新雪堆满了公路边的灌木顶,晃眼的白在我眼前飞过,他的耳机里播放着维瓦尔第的《冬》,这个冬夜的雪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