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听他这样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你不要命了？！”

季思南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笑：“放心，死不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说完季思南就走了，丝毫不管谢临那气成河豚的样子。

……

季思南进宫去找裴知渊了，却撞见了裴知渊双手都是血的模样，季思南的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而裴知渊在看到季思南的一瞬间就慌了神，他连忙把手藏在自己身后：“舅...舅舅，你怎么来了”

季思南吩咐了一个侍女去打盆水来就不再说话，但其实他是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他明白裴知渊早已不是曾经那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小屁孩，但当看着他满手染血地站在他面前，这对他来说还一时无法接受。

他沉默地替裴知渊洗干净了他的双手，等侍女拿着水盆离开，他才开口问：“怎么弄成这样了？”

裴知渊抬眼观察着季思南的神色，什么都没看出来，才小心翼翼地说：“有叛徒。”

季思南微微点了点头：“下次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像今天这样，弄得脏兮兮的。”

裴知渊见季思南没有生气，才露出笑容回他：“我知道了，舅舅。不过舅舅，你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季思南回他：“来问问你今晚的庙会你去不去？”

“和舅舅一起去吗？”

季思南淡淡地“嗯”了一声。

裴知渊立刻眉开眼笑：“那我去。”

季思南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这小子长高了不少，居然都比他高了，不过笑得属实是有点憨，但因为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又显得有点可爱，季思南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而裴知渊也乖乖的让他摸，甚至还为他低下了头。

……

庙会上，裴知渊只要一看见和新鲜玩意儿就让季思南给他买，季思南也乐意惯着他。

他们行至一道桥上，在这刚好可以看到庙会的盛景，季思南心想：要是能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局面就好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舅舅，快过来，这里有卖糖人的。”季思南被裴知渊叫去了桥的另一端，刚好看到个脏兮兮小姑娘蹲在角落，看着裴知渊买糖人的地方。

而这时候，裴知渊刚好过来：“舅舅，你看什么呢？怎么还不过去？”

裴知渊顺着季思南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个脏兮兮的小姑娘：“舅舅，你看她干嘛？那不就是个小乞丐吗？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季思南听他这话蹙了蹙眉，厉声道：“所以你就觉得无所谓是吗？”

裴知渊听到这话愣住了，舅舅...他居然...凶他。

季思南没管裴知渊，向着那小女孩走过去：“你的家人呢？”

那小女孩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说：“爹爹和娘亲在逃难的时候死了，哥哥嫌弃我是个女孩，丢下我自己跑了，我没有家人了。”

季思南听到这眸色沉了沉：“逃难？为什么要逃难？”

那小姑娘听到终于有人关心灾情忍不住哭了出来，但还是忍住眼泪对季思南说：“夏城因为一直没有雨，导致河流全都干涸，庄稼全都枯死了，百姓颗粒无收，爆发了饥荒，县老爷上报朝廷无用，就带着我们来京城，但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小姑娘说到这彻底忍不住了，把头埋在自己胸前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