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被人请到小厅里暂坐,吃了两盏茶,徐凰图才姗姗来迟。
“青莲姐姐,让你久等了,正与娘亲、云姨娘用膳,不好离开。”徐凰图莲步盈盈而来,笑着道。
青莲忙放下茶盏向她行礼,“叨扰主子们用膳,是青莲的不是了,但今夜特特来找二姑娘还是因为老太太近日身体不太好,刚请了大夫,说老太太倒没多大问题,但需要吃两支人参补补精神,再每日吃二两燕窝,慢慢调理。”
原是来要东西的啊,徐凰图眉不改色不变,只盈着淡淡的笑,“这简单得很,一切都是以祖母身体为重,但人参燕窝都放在库房里,我得叫松雪去找一找,这黑灯瞎火的,怕是要一些时间,姐姐你先坐着。”
青莲见她如此爽快地答应,心里暗道这二姑娘当家果然还是要比芳姨娘阔绰一些,若放到芳姨娘手里,指不定要推三挡四,虽不是不愿意,可能会寻一些次品来将就。
徐凰图走出小厅,一个凌冽的眼光示意小厅外的女使看管好。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叶氏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只剩疏云摆着一局残局,捻着白子不知如何落子。
“下在这。”徐凰图指了指一个位置,原本被困死的白子顿时有了一丝生气,能够挣脱黑子的围剿。
疏云笑道,“了不得。姑娘这手棋倒是胜过不少男子。”
她还在老鸨那儿的时候,为了练习琴棋书画,老鸨特意给她寻了不少文人墨客指导她的才艺,她自诩自己也算色艺双绝,但深居闺中、又被姨娘打压的二姑娘竟比自己要好,不得不让她惊叹。
“我娘教的。”
疏云咂舌,但很快了然,见徐凰图稳坐泰山,无动于衷,“你怎么确定,他们会来呢?”
“我太了解他们了,今日他们换到西边那院子,可是骂了我们一整日,按照徐鹤年与徐鸾卿的性子,他们今晚必然会来报复。”
芳姨娘他们认为疏云就是长僖院处心积虑派来的,长僖院是狼鼠一窝,那他们确实是猜对了一样。
徐凰图安静地等着究竟是哪个没长脑子的来长僖院搞事。
下了一阵棋,连若突然自阴影中出现,“院子东南角上,出现一个可疑的人,他身上带着火引子与火油,似要纵火。”
“嗯,你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见火势起来就把他抓起来。”
连若颔首离去。
徐凰图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里,与疏云一起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夜色深深。
“好戏开始了。”
忽地,夜色中渐渐出现一片火光,那片灼热映在她们娇美的面容上,瞳目里的火光一跃一跃,压抑许久的仇恨此刻真正涌现出来。
青莲在小厅里坐了许久,催促了几遍门外的女使,女使只道,“那库房又大又深,松雪姐姐想必找得困难,青莲姐姐再耐心些等等吧。”
青莲无奈又坐了回去,荣华堂的老太太还等着她将人参燕窝带回去呢。
霎时,窗外现出火光,又听到毕拨之响,似乎是起火了?青莲走到门前,想打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但发现门被锁上了。
她大力地拍打着门,惊恐地叫喊,“来人啊?开门啊!是不是起火了?”
但原本守在门口的女使早就不翼而飞了,她的声音淹没在混乱之中。
但此时长僖院里乱作一团,喊着“走水了”,赶忙提水来救火,众人脚步迭乱,先给主屋与二姑娘的屋子灭火,根本没人在意到在小厅里有人在呼喊。
徐凰图带着疏云、叶氏站在空地上,叶氏紧紧攥着徐凰图的手,喃喃道,“怎么好端端的就走水了呢?”
“没事的,娘,别怕。”
但徐凰图的表情淹没在昏暗中,看着满目的火光与烟雾,等待着另一个消息。
稍一会儿,连若推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人走了出来,“姑娘,纵火的人已经找到了,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连若将火折子和火油交给徐凰图。
火光映照下,那被绑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鹤年。
他斜斜勾起嘴角,朝着她们啐了一口唾沫,“竟烧死你们这些娼妇。”
连若弯起膝盖撞向他的膝盖处,徐鹤年一个腿软,扑通跪在徐凰图面前,他愤怒地转过头瞪着连若,“狗奴才,竟敢对我动手!”
说罢他要起来,连若一只手摁在他的肩膀处,宛如泰山压顶般压得他动弹不得。
“为何要纵火烧长僖院?”徐凰图冷下脸,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