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与温家这几日的功夫里定下了亲事,听说温其琛亲自去陈家送庚帖的时候,还当着陈家一家老小宣誓,日后会好好待陈婉容。
凰图执着小剪子,修剪着瓶中的白牡丹,指尖丹蔻灼灼,“那温衙内不过是嘴硬罢了,虽然与我说着,要让陈大姑娘不要嫁给他,但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希望我能促成这桩亲事。”
“我打听过,陈温两家也算是世交,他们能够结亲,也算门当户对。”秦槿舟笑着,翻手将脚底下蹭过去的良辰抱到怀里,轻柔地揉着它的长毛,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
“这小东西长得真快,大概有个七八斤了吧?”
她将剪子放下来,挪到他身前,一同抚摸着那白猫,笑道,“日日好吃好喝的,能不长得快,它每日三餐要喝羊乳,要吃两条手掌大小的鲫鱼,又伴着些鲜蔬、肝脏、鸡鸭肉,松雪兰霜那两丫头当主子般伺候呢。”
她专心致志地抚摸着它的长毛,良辰抬起一蓝一绿的鸳鸯眼,细声细气地“喵”了两声,她轻笑,又道,“温、陈两家联姻是皇上希望看到的,但如果我没猜错,温衙内是你一早就认识的吧?”
秦槿舟笑意不减,但眼底却有一丝惊讶,好像是在问,你如何知道的?
她耸了耸肩,只笑不语。
过了几日,叶宅里安然无事,叶夫人慢慢体验到主持家事、打理家务的感觉,所有的事都凭自己的意愿,她从未如此觉得内心是自由、快乐的。
在没有凰图帮助下,她买了两个伶俐的女使,一个管事,一个账房,甚至还找个江南的厨子,“很早就想尝尝这故乡的味道了……”
在她们在新家过得蒸蒸日上的时候,京中莫名出现凰图的谣言,说一些什么,商族之女还是手段厉害,不仅在燕王与小公爷之间流连拉扯,最后将小公爷收入温柔乡中,这狐媚子的功夫还是贱籍会玩……诸如此类,兰霜出去采买的时候,听到四处都在说,气得连东西都没买,抹着眼泪就跑出去。
凰图不在意地轻笑,“管什么都管不了别人的嘴。”
“哎呀,姑娘,这若让秦国公府听到了,他们对你印象不好怎么办?”松雪揪着帕子,满脸写满担心,姑娘日后的幸福,是她第一担心的大事。
“那让门房摆车,我们去锦绣庄问问就知道了。”
到锦绣庄的时候已是晌午了,店里没有多少生意,梅影正拨弄着算盘,见自家姑娘的马车停在门外,赶忙起身来迎接。
“姑娘你来了,你若不来,我都要去找你。”梅影显然是得到些消息,她赶忙将凰图带进雅室里,吩咐人在外守着。
梅影亲自斟茶倒水,迫不及待说道,“这几日来店里的太太姑娘们都说着您的事,说您在马球会上如何与小公爷眉目传情,又说小公爷几次到徐府,就是与您幽会,说您好打扮,常穿红戴绿的勾引男人……就连陈姑娘的未婚夫婿温衙内都是您的……帐中客……”
说到后面,松雪气愤地拍着桌子啐道,“这些嚼舌头的长舌妇,真是闲得慌!”
凰图慢悠悠喝着茶,手里拿着一柄湘妃竹骨的薄扇,扇着些清风,没有为这些闲言秽语而伤神。
“那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宫里昭贵妃的,她究竟为何病了?”
她当初暗中开锦绣庄、玲珑阁的目的就是在这了,除了赚钱为了今日的独立,还有就是从这些士族太太姑娘口中了解更多讯息。
“听那文昭侯爷的大娘子提过一句,说是感染风寒,她进宫给贵妃娘娘请过安,说她气色看起来不错。”
凰图颔首,那就好,只要昭贵妃不出事,那一切都好说。
稍坐一会儿,她预备要走,交代一句,“若她们再谈论我的是非,你无须为我争辩,让她们说罢。”
梅影与松雪不解,但姑娘交代,自有她的打算。
凰图仰着一张梨花白脸,缓步离开锦绣庄,她只是清楚这场来势汹汹的谣言,她若就这般与人辩驳,反倒落个“你急什么?你心虚什么?”
她一张嘴能说赢千千万万张嘴吗?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看究竟谁才是贼王。
过了几日,陈温两家为了庆祝喜结连理,特意办了一场赏花宴,而凰图是促成这场好事的功臣,温大娘子不顾她如今不是士族徐家女,也让人将赏花帖子送到叶宅。
此时,凰图领着她们正在搓叶子牌,兰霜输得最多,满脸都贴上了小纸条。
叶夫人笑得前仰后翻,翻看着手里的牌,道,“那赏花宴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里待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