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二十四年四月十七日,帝任原翰林院编修江知渺知苏杭通判一职。
同景佑二十四年四月二十日,俞崇礼除颁布保甲法,借苗法法外又制定新法,颁布盐法,水利法和免役法。
景佑二十四年四月二十一日,江知渺驾着借来的马车到任杭州通判。
杭州府衙,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在春光下更加威武。
走过外门数十步进入了内堂,高耸的飞檐顶着托举着正午灼热的阳光。
“渴不渴,夫人。”
明月擦了擦额上的汗,点点头。这有了身子,愈发脆弱起来,坐马车还有些颠簸。
江知渺也没顾上喊人,正午太守应该吃过了午膳以后,正在午休。
她扶着明月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用方巾帮她擦了擦汗,寻了一个茶壶,发觉水是温的,又匆匆忙忙翻自己准备的行李,找出来明月专用的杯,将水倒杯里涮涮,递给了明月。
明月看着她忙前忙后,手忙脚乱的样子,幸福的笑了出来。
“这府衙怎么没有守卫啊。想进就进了。”明月喝了两口,左右望望以后便问道。
“不知道,不用在意那么多,你先坐着休息,舟车劳顿,一路颠簸,你肚子有没有不适?”江知渺看了看明月相对平坦的小腹,体贴的问道。
“哎呀,官人,你都问了一路了,除了累点,没有不舒服。”
“那便好,便好。”
明月暗自笑道,哪怕自己身怀六甲,也能打倒十几个粗壮大汉。官人总是忘记她是什么出身,总是觉得自己是哪家娇弱养在深闺里的小姐。
两人在府衙坐了一个半时辰,可是府衙还是没有一个人。
江知渺将明月扶了起来,又将行李挂在自己身上,两人又缓缓走出了府衙,不便在无人之时私自进入府衙,不合礼数。
两人走出大堂之时。
一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快速迎面而来,江知渺眼疾眼快将明月推到一旁。
“什么玩意儿?”江知渺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倒在地。
同时那个一团花花绿绿的玩意也惊呵道“什么玩意儿,不长眼睛。”
江知渺揉揉后脑勺,晕头转向的起身,定睛一看,是一身身着水红色和绿色锦衣华袍的年轻男子。
“扶爷爷起来!你是新来的伙夫和厨娘?昨日差人寻你们来,你们告假,说家里农忙,害得爷爷昨天一天没用膳,今早今中午也没有用膳,你们简直胆大包天,快快快,随爷来厨房。”
花花绿绿的男子一路扯着江知渺狂奔到厨房。
明月也担心这奇怪的男子对官人有什么非分之想,也随着跟了过去。
没成想,她俩真的成了伙夫和厨娘。
两人看着躺在雕栏旁边的那扎眼的存在。
那厮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屈起在雕栏之上。整个人跟没骨头一样,软软瘫在一旁,歪歪扭扭的身子,叼着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拾回来的麦苗。
时不时催促着厨房里面的江知渺道:“还不快点,饿死了,两天没吃饭还要干活,会出人命的。清粥小菜即可。快快快!”
江知渺瞅着他那张毫不受那庸俗扎眼的华服影响的脸。
吃惊的张了张嘴,合了合。
长眉若柳,双眼透彻明亮,不染尘埃,高挺的鼻梁微微翘起,若是不看他那不羁歪着的嘴角发出的阵阵催促,会以为是什么温润如玉的男子。
江知渺暗自腹诽道他那俗气的着装。
可是忘了自己风尘仆仆,宛如街头流浪汉的粗布麻衣,应该感谢这个男子将自己认成伙夫而不是乞丐。
明月问她为什么穿成这样,他说怕遭歹人惦记,于是怎么土怎么来。
可是此刻他劈着柴火,又忙烧着火,有些怀疑自己,难道自己这么俊秀,哪怕粗布麻衣,也不应该啊。也不应该被认为是伙夫啊。
她若有所思的撑着自己的下颌,漫不经心的烧着柴火。
明月那边煮着葱花粥,这边又炒着青菜豆腐。
看着江知渺一脸苦恼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江知渺又回头看了看那男子,这少年定是太守的儿子,这娇宠纨绔的样子十分让人讨厌。
特别是这眼神不是太好。
将如此俊秀的自己认错,不是眼神有问题吗。
算了,看在他身为太守之子,却两日没吃饭,肯定是经过了这杭州太守爹的严厉教育。
像当初爹教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