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守!”江知渺喊道。
“干嘛?”花花绿绿的男子回头,不羁的问道。
“下官来迟,望文太守恕罪。”江知渺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没有回应,便不敢抬头。
男子剔牙的草惊讶的掉落,这氛围尴尬的,文柏脸上尴尬的五光十色的,刚才说他坏话了。
文柏低头看着脚,脚不自觉的画着圈圈,不敢抬头:“额额…是江通判吗?不是伙夫吗?做的饭还挺好吃的。”
“下官新任通判,如假包换,这有任职文书。请文太守过目。”江知渺双手奉上。
文柏慌乱的看了眼,是真的任职文书没错了。
江知渺偷偷瞄了一眼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太守,似乎看到了遗憾失落。是不是对自己不满意。
文柏看了夫妇两眼,心里遗憾道:“通判有给太守做饭的职责吗?可不可以让贺主簿给通判加一条承包早膳午膳的职责。”
“文太守请问我们夫妻俩在何处居住,下官夫人身怀六甲,需要早些安顿休息?”江知渺看着眼前年轻的太守眼睛左右转转,想问题想的出神,也不回答。
“文太守?”
“嗯嗯?哦哦。江通判说什么?”如梦初醒的文太守愣愣的问道。
“下官住的地方。”
“这个呀,江通判可得开心了,本太守特意将你安排到能领略西陵湖美景的一处地方。”文太守笑嘻嘻的邀功道。
实则是听说这个通判嘴厉害,在文太守心里,嘴能说的人,大都是心胸不开阔之人,看看这杭州西陵湖美景,宽阔宽阔他的胸襟,省的事多。
“下官不胜感激,那就多谢文太守了。”江知渺又行了一礼。
“何必多礼。今日府衙之内人都被抽走了,这几日事务繁忙,忙的焦头烂额。我亲自驾车带你去你住的地方。”文太守说罢,就一把拉着江知渺的袖子,上了马车。
文太守熟练的坐在马夫的位置,拉着缰绳,亲自驾车。
江知渺被一顿操作按在马车里面,惊得嘴张大到快掉地上。
“这都什么操作。怎么这么清新脱俗!太守当马夫驾车送通判,府衙是没人了?”
不过,这亲民没架子的行为,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待在马车里面,如坐针毡,这要被传出去,那些谏官的唾沫星子得淹没她。
她悻悻的出去,颇为拘束的坐在马的另外一边。
文太守眼皮子耷拉着赶路,斜着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喝着用一个小葫芦装的东西。
江知渺指道:“太守所饮之物?”
“酒。”
“哦。”
得,马车酒驾。
杭州风景秀丽,又是春季,帝王重文轻武,文人之风空前绝后,无论男女都多多少少沾了些浪漫气息,人来人往的街上,年轻的男女们皆簪着鲜花。
湖边杨柳依依,年轻男女欢声笑语,沿着湖边漫步。
江知渺穿越人来人往的人流,马匹也应景的缓慢的踏着步。
她透过人流,看见了将与她度过朝朝暮暮的西陵湖。
一步一景,绿草如茵。一色湖光万顷春,一江琉璃醉晚霞。三三两两正泛舟,游人笑道西陵湖好个春夏秋。
沉醉于景的江知渺看的有些呆了。
“江通判初次到来,本该为你接风洗尘,可近几日府衙案件堆积如山,实难脱身,待到麻烦事解决以后,再为你在清风楼设宴。”
文柏说罢,又小酌了一口。
脸边起的红晕,像极了西陵湖尽头的晚霞。
江知渺看了看晚霞,和文太守的绯红极度相似,好看极了,又扭头道:“多谢文太守,照顾下官如此体贴细致,安排如此尽收美景的地方居住已是下官的不甚荣幸,下官又怎敢在如此繁忙之季,抛下民生,出去喝酒洗尘,折煞下官了。”
“得得得,别说这么多大道理,为你接风洗尘是本太守该做的。”
这张嘴叭叭叭的,以后还是不要给这个人讲这么多。文柏暗自下定决心,要少言少语。
“敢问文太守,何事让你忧愁,下官愿尽微薄之力,为太守分忧。”
“先安顿好你夫人。”文太守开始惜字如金起来。
马儿带着三人来到了一处府邸,三人走进去是一处三进小宅院。
布局规整,端正有序。
亭台楼阁,飞檐青瓦,错落有致,时有小桥流水,时有假山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