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卡轻轻放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快步冲下楼。
哪怕再多待一刻,她都会死在那间屋子里。
或许,在她踏进那扇门时,看着满室黑暗里那个父亲蹒跚前行时,她已经被杀死了。
因为那个父亲,那位母亲,在那个冬日的夜晚已经被杀死。
马路上人来人往,她像个游魂一样与无数个三口之家,四口之家擦身而过。
最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
纪昃在她身后跟了一路,这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他的姑娘。
她满脸泪痕地看着他,一双若葱段般的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领。
红肿地杏眼里全是血丝,眼尾一片猩红。
大颗大颗地泪珠从她的眼里滑落,热地灼人,烫的他心焦。
纪昃在她眉心落下轻轻地一吻,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一把把她按进自己怀里,挡住所有掺着探究、好奇、好意或者坏心地目光。
闲适的嘉上河上船夫唱着小调,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一身黑衣的少年抱着他的全世界。
纵使世界纷纷扰扰,他依然坚定的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护她一世周全。
他始终低着头,轻柔地抚着她的发。
温柔缱绻地吻,一个个落在她的发顶。
她的眼泪像自来水管里的水,拧坏了水龙头就再也关不上。
顺着他颀长如玉的脖子滑下,打湿了他精致的锁骨,也浇透了他瑟缩疼痛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哭声逐渐消失。
他抱起哭的半昏厥过去的姑娘,逆着光一步一步走到车跟前。
暖黄的光落在他深邃俊美的脸庞,满身疏冷寒凉散尽。
墨黑的眼睛如黑曜般闪着温柔缱绻的光,视线专注且深情像一泓泛滥荡漾的春水萦绕在言若身上。
长街虚无,此刻天上地下只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