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院中,没有任何援军在聚集。
李沙只是在瑟濂的别墅里,和自己的老师对着一串又一串的数据忙活。
他们有时候在舞台上都是真的在算数据。
“这么说,这位黄金树的调香师还在妄想得到玛莉卡的宽恕?”
听了石巢的报告,李沙颇有些黯然。
其实他在台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出这一点了。
但是他还是希望托莉夏能看明白除了投靠自己已经没有活路可走了。
“她显然对玛莉卡女神给予的所谓恩惠念念不忘。”石巢说道,“而且还活在妄想之中,以为玛莉卡女神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甚至还试图让我背叛上帝陛下!慷慨、仁慈,给了我第二次机会的上帝陛下!”
李沙不说话。
“我已经全力以赴地劝解她了,但是她还是看不到上帝的伟大。”石巢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毕竟我现在没有牧师位阶,说服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这实在是一个很不利的情况,我个人对于牧师位阶真的是不怎么看重的。只是很多无知之人因此认为上帝陛下不过是一个执掌戏剧和表演的小神。这影响了上帝的荣光,拖慢了祂的事业。这让我痛彻心扉。”
“祂不怕被误解。”李沙说道,“石巢阁下你也不必担心,你会重新得到牧师位阶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李沙挥手示意石巢离开。
“你确定他不会投靠黄金树教会或者卡利亚王室,把你没在王室城寨这事说出去?”瑟濂等了一会才问道,“他写了挺不错的剧本。还是有点用处的。”
“那也不是坏事,我其实本来就对人是不是应该拥有第二次机会这个问题不是特别确定。”李沙说道,“再说他如果完全没有用处的话,他在‘雪封峰’的时候就应该在自愿交出牧师之后,依然感到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对上帝的背叛,主动走进冰原最深处,放弃身体的存续,以求灵魂的救赎了。”
石巢已经把自己的第一次机会浪费在了“雪封峰”,他的拙劣表现没有造成太大危害,但他的自由意志绝对没有对雪封峰的局面起到什么支持。
“那肯定会对暗日的影响力大有帮助,让其他暗日信徒知道背叛的下场。”瑟濂承认李沙确实可以更充分地消费石巢。
“不过他要是不背叛确实更好,对于交界地人来说,失去了牧师等级而苟活着,远比死了更惨。更能恐吓那些想要背叛的家伙。”李沙说道,“相比‘雪封峰’来说,这里的人对牧师位阶的热衷大了好几倍。”
“‘好几倍’是一个质量极其低劣的表达!强大的摄政法师不应该这么描述问题。”瑟濂再次捂住了自己胃部,显然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她举起一份文件,“比如亚厦的报告中,就说在他写信之前的一百二十个小时中,骷髅的数量增加了五千九百具,僵尸增加了五千五百具。还有一百六十匹骷髅骑兵,不过其中三十九匹被维尔利尔松法官摧毁了。他预期敌人会继续增加,再增加一万到一万五千低阶亡灵就会对王室城寨展开攻势。这才是一个法师该有的描述方式!如果他是我的学生,我根本不会得胃溃疡。”
李沙一直坚持着,他感到自己的胃也在翻腾。
“甚至蕾娜菈在这方面的经验也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哈哈。”瑟濂说到最后笑了笑,“总算是还好。”
“她根本比不上您。其实亚厦也不比我强太多。比如在上次的报告中,他说敌人至少至少要再聚集三万低阶亡灵才能攻破王室城寨,数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化那么大,他的预测质量其实并不算非常高。”但最后一句让李沙必须做出反击,“他也没能成功地教会我加速术。我对这个魔法上的感觉明显比卡利亚剑阵好,我不是没有魔法天赋,可能只是辉石魔法不适合我。”
“那是因为在王室城寨内部出现了大量新的失色太阳信徒,所以亚厦重新评估了局势。”瑟濂说道,这些家伙出现在其他地方对李沙都没坏处,如果是在黄金树教会的起家之地如亚坛高原,或者卡利亚王室的大本营如魔法学院,甚至还对李沙有一定的好处,但在王室城寨就是李沙的麻烦了,“现在每天都有难民涌入王室城寨,其中失色太阳的信徒比例惊人得高。而且移动灵庙的影响也在变强,它能对周围亡灵提供更大幅度的强化了。”
失色太阳的信徒增多了,低阶牧师就职明显变易了,当然也让祂的中高阶干将们变强了。
“正面和亡灵作战本来就不在我们的考虑中。”李沙说道,“活人只有一代,而且还互相憎恨,而死者即使也有矛盾,但分歧比我们的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