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百里文山正要过去,却突然被一阵白光晃了双目。
“幺嗷……”与鬼车嘶吼不同的,这是一阵非常清亮澄澈的鸟鸣声,只宵一耳,便感觉灵魂得到了洗涤。
“大家好啊!”
许久不见的云流风,一袭粉袍,气定神闲地摇着那柄桃花扇,仙姿缥缈地乘着青鸾鸟从高处俯冲下来。
鬼车听见青鸾的叫声,瞬间瑟瑟发抖起来。
这是属于神兽对妖兽天然的威压。
只是仍被司空踩在脚下的那张脸不太舒服,趁着没人注意,鬼车悄悄伸出这颗头上墨黑色的发丝,缠住踩在他脸上的那只脚腕,猛地往下一拽。
“啊!”
一阵赤光大作。
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司空和秋镜衣的身影,空留那处岩浆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云流风飘飘然地落在地上,看到二人消失的那处,脸抽了一抽,眸色黯淡。
“容时!”双目血红的百里文山一副赶着送死的模样,一个猛子就要埋头扎进岩浆,被流风一套回旋扇给挡了回来。
“你找死!”百里文山无需再伪装成一个文弱书生,毫不留情地和流风对上了阵单手召唤出一只通体碧色的玉萧,玉萧尾部还缀着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穗子。
“残梦!”
云流风显然有些无奈,方才的青鸾已经变回了人身,正是九玄。
“九玄你去看好鬼车,这小子……”流风咬着牙,狠狠道,“他要打老子便奉陪!”
正好连小衣衣的账一起跟他算了!
九玄被发冠高高束起的马尾肆意地飞舞着,轻轻点地落在了鬼车身前。
他右手化掌,隔空便将那颗埋在岩浆里的头拔了出来。
那张脸竟然毫无损伤!
想来鬼车原是无惧岩浆炙烤。
闻人兄妹二人,不知是被突然加入的这两人战斗力惊讶到了,还是被鬼车完好无顿的面貌吓到了,反正这会正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观战。
这边云流风和百里文山一来一回打的不分你我,那边鬼车十八目紧紧闭上,在九玄面前耷拉着脑袋。
“姊姊,神女和那位仙人呢?”
瑚意神色大惊,光顾着看热闹了,差点忘了正经事,连忙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快去岩浆里面把人捞出来啊!”
空中舞着桃花扇的流风不屑一笑,“不用担心他们,有仑云鼎保护呢。”
残梦萧一顿,百里文山道,“仑云鼎?”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真有那个闲心陪你在这里过家家?”流风见他收了招式,也卸了力,慢慢落在地上,揉了揉手腕,有些烦躁,“九玄,你给他们讲!”
“是,流风上仙。”九玄伸手对鬼车打了一个禁制,转过身来,开始娓娓道来。
而落入岩浆下的两人,可就没那个运气听他讲述来龙去脉了。
司空心下有些空,当鬼车的头发缠上自己的脚踝时,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但是,掌心之中,突然多出的那片柔软,着实令他的狠狠颤了一颤。
“衣衣……”
仰面而来的秋镜衣水眸温润,二人发丝缠绵地在空中飞舞相交,女子朱唇轻吐。
“别怕。”
司空眸色一缩。
“我来陪你……”
岩浆之外,云流风合起扇子,“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了,明帝特命我下界助你们几人一臂之力。”
“你是说……”瑚意努力消化着他带过来的信息,“鬼车是明帝封印在这里的?”
“没错。”
“仑云鼎也是明帝扔下来的?”
“正是。”
瑚意脸黑了,“那山神怎么说?”
“这自然也是……咳咳”差点被套进去的流风及时刹车,“天机不可泄露。”
百里文山翻了个白眼,该泄露的不该泄露的,你都已经说个差不多了。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猜个七八分了。
但是他并未料到,脑子这个东西,又岂会人人都有呢。
百里文山面上仍然愁云惨淡,望着秋镜衣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云流风捕捉到了他的心思,高深莫测的敲打着那一柄桃花扇,缓缓道,“仑云鼎内,自有他二人的另一番机遇。”
没入岩浆的二人,并未感受到想象中的肌肤灼热,反倒是一阵白光过后齐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