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到了女鬼的身份可能是碎心,但秋镜衣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祟鬼。
祟鬼一般喜好在人房门外彻夜啼哭,或者让人生病,亦或是直接夺人魂魄,至死方休。
这些发生在山梨村的事情都对的上,但祟鬼的成因十分特殊并且很重要。如果这个女鬼所有特征都符合,但是成因不符的话,也不能说是祟鬼。
而秋镜衣又恰恰不能确认这点,所以一直无法确认下来。
旋即在灵台内十分严肃地对鬼车道:“你确定,是祟鬼无疑?”
“主人你信我!”鬼车在灵台内乱飞,快要急哭了。
情绪传递到秋镜衣身上,令她不禁扶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容时哪里不舒服吗?”百里文山终于赶在司空面前开口了一回。
“无事,我去外面走动一下,可能坐太久了。”
屋内其他人不疑有她,只有秋镜衣自己知道,其实是因为鬼车想要出去见那祟鬼。
“你为何想要见她?”
“主人……我可以先不说吗?”
秋镜衣讶然,鬼车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我不是不想告诉主人,而是,有些事情还没确定。”
“好,那便等你想说了再说。”
得了她的令,鬼车化作一缕灵识飘出秋镜衣体内,幽幽朝外面飞去了。
阳光正好,她眯了眯眼,祟鬼强大到竟然可以在白日出现了吗?
屋内几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那个装着老黄骨灰的盒子,孤零零地在桌上摆着,华贵,但却再与他无关。
百里文山眯眼道:“崔公,您是仅凭骨灰就认定这人,就是老黄的呢?”
崔公摇摇头,“并非是骨灰,在他还活着时,我是见过的,他原名叫崔璜,想来走丢的时候,年岁太小只记得自己名中这最后一个字了。”
当局者迷,瑚意没忍住还是出言提醒,“您有确认过他身上是否有崔璜的特殊标记,或者其他能够认定他身份的物件?”
崔公一掌拍在桌上,突然怒火中烧,“你们什么意思,人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把你们拉进来,不是为了让你们质疑我的!我给了你们想要的答案,各取所需,昨日说好的忙,今日便应了吧!”
百里文山有些无奈,却也拿瑚意没什么办法,只能隔空拍了两下,让她莫要着急。
随后继续一脸笑意地对崔公道:“那是自然,帮人忙,不多问。您有什么要求,说便是。”
崔公听到这话面色才有些缓和,胸膛还是因着火气上下鼓着,喉咙里发出风箱一般摧枯拉朽的声音,“很简单,帮我弟弟报仇,杀人偿命!”
司空闻言深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百里文山降低自己的身段,装作十分惊讶道,“原来老黄是被人害死的!”
一想到仇人尚且苟活在人间,自己的血亲却已化作一抔黄土,崔公的拳头又捏紧了,咬牙切齿道,“是付津那个狗东西……”
这下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付津?怎么又是他?
“崔公您别急,慢慢说与我们听。”
……
门外秋镜衣连接了鬼车的灵识,所以可以听见两个“精怪”的会面谈话。
鬼车开门见山:“你可是碎心?”
祟鬼:“呜……”
鬼车又问:“是谁害了你?”
碎心:“呜呜呜呜!”
鬼车惊讶道:“那你怎么会变成祟鬼的?”
碎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秋镜衣一头雾水,赶紧在灵台内对鬼车传音,“你听得懂?我只能听得见哭声。”
鬼车了然:“主人,活人是不太能听得懂这等低阶鬼怪的语言,我本来也是妖类,所以能听懂。”
秋镜衣不明就里点了点头。
“主人别担心,问完了我就一字不落的给你复述。”
“好,那麻烦你啦!”
不多时后。
两边都获得了一些新的消息,事情的原貌,已经隐约可见面目。
“我还是觉得付公子不像崔公说的那种人。”瑚意面色为难。
“哟,小姑娘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你见过的男人,还没我见过的太监多呢。”小花从瑚意身后飘过,落下一句风凉话。
没错,秋镜衣带着他们又回到了布料坊。
总不能回去付津家里,当着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