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训着陈玉疏半晌,两人打打闹闹回了府。
随着马车转动,谢钰拿着小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低眸看她,“我相信你同他没有瓜葛。”
“我提前告诉你,今年这一年,乖乖在家。不准犯浑,要是让我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陈玉疏闻言,顽皮的爬到了他身上,笑着跟他玩作一团。
谢钰被她闹得不轻,半阖着眼休息了片刻。
陈玉疏心里精神得很,看着郎君阖眸养神的模样,只觉得他真好看,真不负朗月秋姿的美名。
她贴的近了些,冷白的肤细腻,她甚至能够数清他翘起平铺的长睫。
还没下马车,宫里面皇上身边的陆公公,又将谢钰请到了翰林院。
陈玉疏自觉无趣,到了谢府的时候,雪花轻落,雪压青松,枝丫上都攀附了雪点,似乎声音大一些,就能瓢泼落下似的。
她赶忙对锦屏说,“锦屏,兄长没带伞,你送一把过去。”
锦屏得令,立即前去。
陈玉疏拿着马车上独留的一把油纸伞,探头出了马车,府中立即就有小厮拿了车凳下来,她下了马车,即刻支着伞。
谢叔已然在府前候着了,他袖着手,许是冷的。
看到了自家宝蓝色马车的标识,适才心神不定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连忙迎了上去,“小姐,公子,可算是来了。”
看着陈玉疏下来,她解释道,“哥哥去了一趟宫中,谢叔莫急才是。”
谢叔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立即有小厮停好马车,一行人回了府。
有人支着伞,让陈玉疏护着手炉。
金陵城地处温带,多年未曾下过雪,如今这一场雪下的多少人激动的不行。
陈玉疏寒着手玩弄了一个雪球,守在鹤轩居门前的青灯赶忙走过来,气急了说,
“小姐,你身子骨不好玩这些,怕是不好。”
小姐身子骨不好,前些年的时候,听公子说,在冬日寒冰之天,没衣裳穿,受了寒。
得亏这几年将养着身子,这才算好转。
她圆溜溜的杏眼都是兴奋,对着青灯撒娇,“好姐姐,我就玩一小会儿。”
青灯到底年长,但再成熟的性子,也耐不住小姐这么会撒娇。
只能妥协一步,“只能玩一刻钟。”
陈玉疏笑着点头,高兴的把玩着手中的雪球,不一会儿又捏了好几个雪球,玩的不亦乐乎。
青灯也只是无奈的看着她。
也不怕手冰发寒,好不容易过了一刻钟,青灯立即回道,“小姐,时间到了,不可以玩了。”
“青灯姐,还想要。”
“不行!”
“青灯姐,最后一刻钟。”
“不行!”
“……”
最后这场行动,以陈玉疏失败告终。
寝居中的碳火声滋滋作响,谢钰冒着风雪回了谢府。
顶着一身寒气,边问灵峰,“小姐回来没闹?”
灵峰如是说道,“玩了会儿雪,青灯姐看着,用了晚膳,便在屋子里歇着了。”
谢钰点头,穿过游廊花间,勾着唇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这几日小姐生辰快到了,你去凭栏院将上次订来的金步摇和玉钗都拿过来。”
灵峰应了一声,连忙离了府。
谢钰沐浴完后,除了一身寒气。
看有人端着托盘,正向着鹤轩居方向而去,他叫住了侍女,自行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又道,“你去厨房再拿一盒蜜饯过来,这补药到底苦。”
侍女点头,心道,可不是!
这黑漆漆的药汁,一看就苦的咽不下去。
还真是苦了小姐,这些年废了老鼻子劲,要喝这些补药,每次都得下去一盒蜜饯。
她得了令,即刻下去准备。
他端着托盘进了鹤轩居,青灯忙见礼,谢钰应,“这里不用你伺候,我来就行。”
大雪的日子,寝居中总是明烛辉辉,今日自然不例外。
他抬步走进,将托盘放在小几上。
扫了一眼躺在南丝木架子床上的陈玉疏,皮的不行,单手捧着话本,一只手啃着青苹果,躺下的姿态,脱了鞋袜翘着二郎腿,真是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谢钰挑唇一笑,唇畔弯了弯,漆黑眉眼都染了三分笑,刻意压了压。
“陈玉疏,你给我起来,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