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顾北辰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努力压抑下暴躁愤怒,才看向纱布下狰狞的伤痕。
一道道伤痕蜿蜒盘旋,交错纵横,宛如水草一般蔓延着,游走在洁白的肌肤上,丑陋又狰狞。
顾北辰拿着沾了药水的纱布虔诚地擦拭着,就像在擦一件珍贵的瓷器一样谨慎,生怕弄碎了。
“诶,还怪舒服的,凉凉的。”江枫眠闭着眼睛享受,“这是啥?”
“三七玉肌膏,止血化瘀的,避免以后留疤。”
“男人身上怎么能没有几道伤疤,那是英雄的勋章。”
江枫眠被伺候的极其舒服,部队里的话也张口就来。
“可阿眠,在我眼里,你身上的伤疤,却是对我顾北辰最大的嘲讽。”
哽咽的声音带着一些苦涩,一如主人被自责撕裂的心,千疮百孔。
他手握十几万长安军,护得了一国百姓,却护不住一个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我很清醒,却不够狠心。”
“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江枫眠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权衡利弊得失后最好的选择。却没想到,会让顾北辰如此自责和内疚。
即便时光倒流,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毕竟,他们这样的人,注定难两全。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万事只求半称心。
顾北辰用内力将药渗入肌肤,被淡淡地药香萦绕着,江枫眠昏昏欲睡。
看着睡过去的人,顾北辰伸手点了江枫眠的睡穴:
“乖乖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地牢里,陈守城和上威卫将军分别关押在两间相对的牢房。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顾北辰只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如鬼魅一般出现的地牢里。
“摄政王……”
小兵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人,吓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