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都是字，估计曲碧茗一个小配角，细节不会太充分，现在也实在来不及模仿原身的字迹。

在“抄完有一口吃的”这么大的诱惑面前，一个不受任何重视的庶女的字变了是不重要的，它不会影响主线。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家们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两百的利润，资本家们就会藐视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曲必铭不是资本家，所以面对并不好吃但能垫个肚子的食物的诱惑，可以承受被发现的风险。

望着忽明忽暗的灯火定了定神，曲必铭提笔，在第一列写下“女则”二字后，右手却开始不断发抖。

这不受控制的样子像极了之前某一次见到骊王的那个夜晚。

mua的。

曲必铭用左手狠狠捏住右手腕子，痛极了却不敢放手，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太可怕。

一滴墨水晕开在纸上，右手顿时停下了抖动。

她大口喘着气。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她想。我不干涉主线剧情了活着难道也不行吗？

她换了张纸，右手又开始发抖。

啧！

曲必铭停下了笔，把那张脏了的纸拿回桌面，思索了一会儿，在第二列写下“戒奢者[1]”。

没有异状。

她又在干净的纸上同样写下“戒奢者”。

也没有异状，但当她准备再干净的纸上开始写下一个字时，右手又开始颤抖。

她不敢再赌，只好赶紧重新回到脏纸上抄写，直到抄完一整张。

古代人是先写在拆开的纸张上，然后再把拆开的纸张组合成一本书。

活页本最方便作弊了。曲必铭甩甩酸麻的右手，顺畅地抄完了两堆剩下的内容，然后多抄了一张第一页。她顺利组装好一本干净的，但当她试图将多出来的干净的第一页替代掉脏了的第一页，却失败了。

干净的第一页无法覆盖到干净的第二页上。

就像努力把磁铁的同极拼到一起却无法成功一样。

纸张很脆，曲必铭也怕弄坏了重抄，干脆把脏的一页夹在干净的第一页和剩下的内容中间，竟然成功了。她组装好这一册子，把六本书摞起来，再把长房给的那两本横着放在最上面，抱着就打算出门，却被刚从桌上醒来的小云拦住了。

“三小姐，这样用手拿着实在不像话呀，用个书框子吧。”

可那草框子看上去……好吧还算结实。

这个世界的物质稳定吗？

曲必铭想起了曾经某次经历这一天时，看到下人们机械地准备着曲明珠的华服时的样子，决定相信物质。

如果世界存在意志，那么意志显然以男女主为主。

如果意志在这里完全决定物质，那么那些下人何必这么费心准备华服？直接让曲明珠巴啦啦小魔仙全身变不就好啦？

也许篮子会莫名奇妙地烂掉，但是她的手也并完全不受控呀。

她用最稳妥的姿势紧紧抱起装着书的框子。

[1]孙阳.长孙操 一代贤臣扩修广济渠 长孙无忌 一代贤相撰有《唐律疏议》 长孙皇后 一代贤后编写《女则》10卷 长孙姓氏之解说[J].中国地名,2015(02):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