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风说着便播了内线,吩咐王叔派司机送淼淼回去。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哈!”
说完这句话,淼淼挪着步子走到门口,便想关上门,谁知季云风竟突然叫了她一声。
女孩转过头来,“怎么了?”
季云风看着那张在灯光下皎洁如月的莹嫩小脸,心底说不出的满足。他抿了抿唇,薄唇轻启缓缓道,“今天的你,很惊艳。”
“昂?”淼淼挑了下眉,随即哦了三声,嘿嘿笑了笑,“没,我今天发挥一般,你弹得才好。”
他顿时失笑。
这丫头,他哪里说得是她的演奏,他说的是她这个人啊……
今天的她,一身抹胸长裙,清透高贵的白色衬得她肌肤赛雪,发丝如云般柔软,凌乱中夹了那么几丝妖娆的魅惑,那双琉璃珠一样的杏眸时不时张望着,是在等他吧,他近乎痴迷般看着她焦急的神色,至少那个时候,她等的人是他。
只是这么想着,他都倍感满足,唇际忍不住勾起一缕温情的弧线,她来看他,关心他,在他面前毫不遮掩的像个孩子般哭泣了,林林种种,今天的他,真的很高兴。
于是这一晚,季云风一夜好梦。他又梦到了十二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春风暖洋洋的吹在脸上很舒服,那个嘟着粉嫩嫩的小嘴,跟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儿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巴巴,“叔叔,你娶了我吧!”
这次的梦里只有她,没有噩梦,没有阴影,夜,因为有了牵挂,才变得如此美好。
*
就这样,又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对于季灏煊而言却是如此漫长,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关注她的消息,不要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事。前者,他办到了,但后者,这不是他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他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满脑子都是那句“我要嫁给那个姓宋的了……”
整整五天了,这短短几个字却如同鬼魅将他死死缠绕束缚住,逼的他快要忍不住去砸场子了。
可是现在就算想砸场子应该也晚了吧,会不会,她已经和那个姓宋的结婚了。
想到这,他的眸底流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悲悯神色,透着无穷无尽的惆怅寂寥。
突然间,“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直接甩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他回神,盯着桌子上的户口本三个大字,一时眸底满是错愕。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抬头,一下子对上了那双温柔却坚定的眸子,那么清晰的丽颜直接清清楚楚在他的眼前,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某人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嗯,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你又来做什么?”很快的,男人眼底那抹错愕转变成了平静沉稳,连同他的嗓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寡淡,“你拿你的户口本给我做什么?我又不需要。”
应之琳紧握着手指,重重呼出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
好吧,她承认,她败了,彻底败给这个男人了。她根本无法做到像他这般冷静自持,因为在爱情面前,谁先低头谁就输了,满盘皆输,没有丝毫余地。
在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后,她这才厚着脸皮开口道,“结婚吧,我户口本都带过来了。”
“和谁?”
“你说呢!”她瞪他,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季灏煊敛下眸浏览文件,只是在他低头的那一瞬,他的眸底隐了一抹光亮,虽不明显,眉梢深处却有柔和的线条,“你想和我结婚?”
他手指翻着文件一角,不疾不徐开口。
“……”应之琳现在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也不恼,只是自顾自低喃着,“貌似某个人前几天和我说过,那是她最后一遍问我要不要和她结婚,而且我的答案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应之琳只觉得更无语了,好吧,这是不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承认当时她是想激一下他,可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眼前这个男人对她不在意,所以也就无动于衷。
但是,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啊!
他是她爱了七年的人,要她嫁给别的男人,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做不到!
“季灏煊,我不行吗?”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那么忧伤难过的语气,季灏煊抬起头来,视线所及之处是水光一片的眼底,叫他瞬时微不可见蹙了下眉。
“我知道,地位和财富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也知道,女人对你来说或许就如同一件衣服,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