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温和地说道:“传张三。”
“传张三。”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上得堂来,正是张斐。
一身青衣青帽,在这庄重的公堂之上,显得是尤为鲜艳。
帽檐上还插着一只短笔,仿佛在跟人说,我是珥笔,我骄傲。
一看这装扮,一看这年纪。
右边的保守派是直摇头。
这里可是审刑院,大宋最高法院,你还搞这胡里花哨的,一派刁民作风,成何体统。
同时心里也比较开心,就这?又能成什么气候。
坐在他们对面的革新派,则是面如死灰。
这是上哪请来得奇葩啊!
王安石心里打鼓,低声向许遵问道:“如此场合,你怎让他穿得这般鲜艳。”
言下之意,你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人。
许遵苦笑的摇摇头。
正当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与一个中年人来到侧门。
门口守卫见到这青年,猛地一惊,正欲行礼时,那青年却抬手制止住他们。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宋神宗,他身边的中年人则是起居舍人刘肇。
神宗偷偷往里面一看,一眼就看中那个青衣男子,实在是太现眼了。
只觉此人装扮怪异,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于是便向身边的刘肇问道:“那人是谁?”
刘肇答道:“此人名叫张三,据说那阿云行凶之后,曾救下一名溺水之人。
便是此人,就是他要为阿云翻案,目的也是报答阿云的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
宋神宗稍稍点头,又往里面看去,只见张三来到大堂中间,向司马光躬身一揖,“小民张三见过主审官。”
司马光问道:“你一个读书人,张三可是你真名?”
张斐当即一愣,这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难不成你是算命的,知道这不是我本名?
“不...不是。”张斐没有隐瞒,随即开始介绍自己。
“小民家中排行老三,乡亲们也都是唤小民张三,小民觉得这很亲切,也就以张三自称。”
司马光又向张斐问道:“那你真名叫做什么?”
张斐道:“小民真名唤作张斐,斐然的斐,字易安。
小民家住汉阳,一年前随父兄来登州做买卖,可不曾想半路遭受沉船之难,父兄皆不知所踪。
小民只能上登州寻找父兄,可是寻找数月,仍不知父兄踪迹,一时想不开,便投河自尽,幸好被阿云姑娘救起。”
因为张斐是武汉人,对于武汉的历史,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故此他只敢报自己是汉阳人。
就是怕那天被人寻根问底,提前编好了对应的词。
司马光道:“关于你的来历,都只是你一面之词,本官会详细调查的。”
张斐头疼得紧,这老头真是难对付,放着案子不谈,光冲着我发难!
殊不知有一人比他更慌,就是坐在一旁的王安石。
他见张斐汗都流出来了,正如他预料的一样,这年轻人心理素质太差。
心里都已经开始寻思,如何去挽回这一切。
司马光也发现这个情况,于是问道:“你很热吗?”
张斐道:“小民一介平民,站在这里就觉得很紧张。”
“是吗?”
司马光道:“可是本官听闻你在出狱之后,便三番两次闯衙告状,你不应该紧张啊!”
许遵面色凝重地瞧了眼司马光。
心想,真不愧是司马君实,这么快就想到张三才是此案的关键所在。
他并没有提供这些资料,肯定就是司马光认真调查过张斐。
一个人紧张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的。
司马光这么一问,显然是挖了个坑,等着张斐往里面跳。
张斐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一个谎言是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但他也不是懦弱胆小之人,如实言道:
“小民的确来告过几次状,但都有递上状纸,并未闯衙。
而且当时小民也有些紧张,但在公理之下,小民亦不会退缩。”
“好一个不会退缩。”
司马光哼了一声,指着张斐道:“如你这种珥笔之民,本官可是见得不少。
你们这些人最擅于搬弄是非,蛊惑人心,然后从中渔利。
在利欲熏心之下,常常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