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种类型的吗……他留下了什么,符号或是图案?”
小说家做出猜测。
犯人为警察们刻意留下线索,这种行为往往出现在一些胆大包天之徒的身上,可能是出于炫耀的理由,可能出于某种掩盖真相的目的,可能是特殊的崇拜和信仰,以及单纯的精神不安定。
“是杀人手法。”
“……该不会又是那种有猎奇癖好的家伙吧?”
小说家抓了抓自己的下巴,感到有些为难。身为侦探就无法避开对犯罪现场乃至尸体的调查。但不论看见过多少死者,面对那些在死前遭遇残忍对待的尸体,他还是会发自内心地想要移开视线。血肉,器官和狰狞的面目,就算当时难以察觉,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时就会在梦中浮现……这绝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他因此由衷地厌恶着那些剥夺死者最后尊严的人。
浅见小姐摇了摇头。
“照片我没有带过来。简单形容一下吧:死者西园先生被发现的时候,双手被反绑在挂钟的时针上,跪坐在地上。特意被凶手从体内取出来的鲜血,顺着墙壁流淌下来。”她比划着手势来模仿,“就像这样。已经凝固的血浆则被画成一只简易的人眼符号。”
真是相当具备标志性的做法;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此熟悉。
甚至当浅见小姐刚一说出口,小说家的脑海里就立刻浮现出鲜明的画面。就像他曾经无数次构思过一般。
“助手君,你对这个杀人手法很熟悉吧?”
浅见小姐放下手,看向他的视线异常认真。
――“毕竟,你曾经在小说中描写过完全相同的场景。”
*
狭窄的房间里,一时间被沉默所笼罩。
“你怎么想?”
“总之,不会是巧合。”
小说家双手抱胸,在努力无视越发加剧的头痛症状后,如此回答道。
“如果是死者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但恰好是正准备参与《白羊》改变工作的人员,这就不得不怀疑其中存在的联系。”
换而言之,这就是……
“所谓的‘模仿杀人’。是有人在模仿你小说里的情节在作案。”
浅见做出以上结论。
“我还真是有够倒霉耶……”
小说家忍不住感慨道。
“虽然我自很久以前开始就容易招惹各种各样的麻烦,但真的从来没想过倒霉事会以这种方式找上门……这实在太奇怪了吧?”
无论是“遭遇”高到惊奇的出现频率还是古怪的呈现方式,都叫人只想大喊“不幸”。
浅见小姐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当然不止是模仿杀人。在我看来,凶手的行动能称得上杀人预告。《白羊》里第一个死去的就是剧团里的灯光师。那个角色是在家中被杀害的,而且死法和现实中的这起案件如出一辙……”
“……但这并不是事件的结束,你是想这样说吧?”
小说家表情沉重。
“没错。灯光师是在最起初的时候死的,那时真正的事件甚至还未开始。故事的主舞台是在剧团内,以主人公视角目击到的一连串惨案,才是序幕后的内容;而剧团里的成员们因为处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绝大部分都不知道灯光师的死讯。”
这同样和现实中的情况相吻合。
“凶手特意将现实和虚构中的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是为了向我们说明这一点。”
“所以,你才会来到这里吗?”
小说家有点能理解对方的动机了。
浅见瞥了他一眼。
“不止。还有助手君的原因。”
“我吗?”
“发生这种事情后,警察那边开始不可避免地开始怀疑你了。不过这方面的问题暂时交由我来处理。”
侦探小姐摇了摇手指,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
“当然,若是你现在逃跑的话,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还是说要好好听话呢?”
谁会跑啊!
“我会听话的。……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话虽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小说家还是果断地选择讨好对方,顺便用上了敬语。
“助手君能明白就好。”
浅见小姐似乎很满意,笑眯眯地点点头。
“来,你过来。”
“……什么事?”
小说家狐疑地看着她。因为浅见小姐此时的神态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