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祸斗微微睁开双眸,眼里隐隐有着电光流落。
他无师自通地依靠着这微弱的电流,刺激着自己身上的每寸肌肉。
开始回想起如何利用那些痛苦与反射,去做到毫无征兆不可预料的攻势,那些轻微的痛感不知为何让他的每一寸神经如同被唤醒般显得兴奋,动作也愈发迅速。
「傀儡谣:三寸」
那木刀缓缓收回腰间的下一刻,祸斗下意识地暂停住了时间,脑海里回想着的是一具强大无比的人偶,用手中的长刀挥砍出三道足以撕开城门的风刃那样的画面。
那原本需要蓄势的时间被他规避掉,在砍出的那一刻让时间开始了流动。
继而那横砍过来的木刀自锋端齐齐崩碎,像是承载不了这施加在上方积攒的力道那般,却又被祸斗咬着牙竭力制止。
「……只要碰到就好,不能伤害到师姐」
那作用的力道,被他向着地面压去。
申鹤只觉身前似乎感到有种轻微的刺痛,便不假思索地摇身闪逝,身影出现在了方才那道符箓钻入的树间。
她目光有些惊诧地看着祸斗前方地面上,那被一刀撕开出莫约一米距离的浅浅沟壑。
「师父,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约有十分之一只林猪的实力么」
她缓缓地从树上跃下,心里轻轻呢喃着,向着祸斗云淡风轻地走近。
小祸斗面色惨白,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这道浅浅的沟壑,手中的木刀炳轻微地掉落在地上,声音十分清脆。
却像是砸到了他的心上一般,让他止不住浑身蜷缩着坐在地上,只是盯着那道沟壑不断地发抖着道歉着。
走到他身旁的申鹤见状,微微了愣。
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家小师弟真的累了,折腾了大半天下来都没能碰到她,所以感到有些伤心失落吧。
“小师弟,不必伤心,你现在这个年纪能够挥出这样的一刀实属不易,切线歇息吧,莫要急功近利。”
她将祸斗轻轻抱起,搂在了怀里轻轻揉着他的小脑袋瓜,却愕然发现对方那双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中,蕴含的情绪其实及其不对劲。
“小师弟?”
她看见了,祸斗那双钴蓝色眼眸倒映着的,那分明是一种充斥满了绝望与惶恐,害怕到几乎无法再思考的情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攥紧着申鹤的衣角,紧紧攥着。
“对不起……不要赶我走……我能修好它的……不要赶我走……对不起……”
他不断颤抖着,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那道浅浅的沟壑,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无法弥补的错事般连连道歉。
「……心理创伤么」
申鹤闻言,那原本平淡的眸中亦是闪过了一瞬间的杀意,但越快就被她淡泊的心绪抚平,只剩下些许怜惜。
“此事不必忧虑,师姐动用一些仙术就能够修复好它的,小师弟,别怕。”
她抬起手,轻轻遮住了祸斗那双满怀恐惧的眼睛,声音轻柔地哄着。
继而一张符箓缓缓从她指尖缓缓滑落在地,轻轻遮盖住了那一处沟壑的狰狞。
此刻的申鹤似乎意识到了一件很显眼却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
那就是祸斗分明也是和她一样,将可以压制心头杀伐恶意的外物携带在身,理应是和她一样情绪平淡。
为何自昨天至今,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弟很活泼,开朗得就像是完全没有被压制束缚那般完整呢?
「因为惊恐与担忧而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生活……一定很委屈很辛苦吧,小师弟」
她将祸斗轻轻拥着,用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在她还小时初被留云救下的那些日子睡不着时,留云便是这般哄她入睡,让她的心绪重归于安宁的。
“这里没有人会怪你,也没有任何人敢驱赶你的,若是有,师姐便去杀掉他。”
申鹤声音平淡,像是在阐述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那如雪的长发被风轻轻吹动,盖不住她那双美眸眼底的肃杀。
“不过三寸石砖,费心愧疚并不值得。”
闻言,祸斗不明所以地轻轻点着头应了一声,忍住了眼底的泪花,有些疲倦般闭上了眼睛,只是缩着小脑袋不说话。
“走吧,师姐带你去找大师姐,她现在应该在……”
申鹤淡淡笑着,继而似有所感地偏过头看向另一边,微微一愣。
另一头,似乎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