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住着一个恶魔,之所以用铺天盖地的阳光笼罩着他,就是因为那样我会心安理得地觉得我和世界上任何幸福的人一样,我能以为我有颗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心。”
“但是那毕竟不是现实,我无法做到对苦痛报之以歌;我想宣泄挥洒我的恶念在更弱小的人身上,我享受踏在他们脸上的感觉,只要有一个契机和开端……就难以回头。”
祸斗那这浅淡的独白,声音很轻也很好听。
残酷得像是破碎的洁白的羽毛,随着雪花一样落在再飘飞不起的地上。
莫娜睁大着眼睛,像是看见那颗破碎不堪的星星不再忤逆命运的路线。
在折返一般会走向更加舒畅的生活,在迈向更悲哀的终点。
如果这是命运,那命运一定是一种错误。
如果这是正途,那正途一定是一种错误。
迟疑了很久后,莫娜才轻轻捂着那还有些发疼的小手。
她仍坐在原地,抬望起头用很失望的目光直视着祸斗的双眸。
就这么直视了很久很久,才显得伤心地转身回到洞窟里。
祸斗目送着那伤心得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笑眯起眼露出了很温柔很艰难的微笑。
他没有说谎,只是也没有说完全。
至少无时无刻的,他像被摧残过的、开错季节的花一样会向往着阳光。
但在艰难到连举目抬头都黑暗的阴霾下,他想要向着阳光延伸就意味着要把根扎得更彻底。
扎根向着黑暗,向着肮脏,向着更深不见底的代价。
“……爷爷,我又惹其他女孩子哭了。”
“但,我知道这么做是对的,谢谢你能一直支持着这样不乖的我。”
转瞬即逝的,是他又变得漠然冰冷的脸庞。
淡紫色的眸光抬望向这地底的天穹,向着那被遮盖收回的阳光。
有觊觎、有克制。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你……只是我也不清楚我能把这份信任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想要成为你,想要变得像你一样……不曾被打倒。”
……
很轻的一声响,星星模样的发饰被轻轻抛到了他的身旁。
莫娜眼睛有些发红地探出头,就这么悄悄躲着紧盯着他的反应。
她那双淡青色的眸子倒映出来的,是祸斗轻轻将其拾起后熟络盘起高马尾的画面。
那攥着岩壁攥得紧紧的手也才终于松开,把脑袋瓜缩了回去。
祸斗亦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并没有任何言语。
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方能够睡得安稳。
像他这样会带来麻烦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让他人少些牵挂着他,而是去过上更好的生活呢。
明明没有他的话,有些生活一个个都会过得更好吧。
只是此刻的祸斗大概完全没有想到,莫娜却反倒是因为他这显得过分令人暖心的小动作而惹得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来来回回嘟囔着埋怨了他好久好久。
“明明就很温柔嘛……非要当个气人精……”
莫娜把头都缩进了睡袋里,埋怨的声音显得如此困扰苦恼。
“这样子会骗到太多女孩子的,好歹也多注意下自己是有未婚妻的嘛……真是大冤家!!”
……
早已因为些许声响动静而醒来的鲁斯坦顶着黑眼圈,不敢吱声。
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家未婚妻罗莎琳实在太好太温柔了,一点儿都不傲娇还特别贤惠。
想着想着,鲁斯坦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柔和的笑容。
眼前像是冤家一样在他面前说话从未超过两句的两人,大概心底其实都已经很珍惜对方了吧。
“年轻人就是好啊……虽然我也不算老就是了,罗莎琳的话现在应该还在等我回去吧~”
“真想念她烤的蒙德土豆饼啊,这趟回去我非得要带薪休假上好久不可。”
鲁斯坦回想着自家那有着一头好看金卷发的温柔未婚妻,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对方的耳朵很灵,每当自己方才走到家门口时定然就能听见她快步奔来准备给自己拥抱的脚步声。
既然这些天在这片雪地里都找不到自家队友的踪迹,想来他们也应是安全回到蒙德城了。
如果是他们的话,定然会把自己还平安的消息传达给对方吧。
……
一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