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比较疯?”
声音落下时,那把被猛地拔出的降灾长刀挽过剑花猛地钉在了那雷光手臂上将其钉在了这龙鳞边缘。
这钉落的力道何其可怖,几近震得他浑身的伤口又一次崩裂鲜血。
同样贯穿手臂的痛楚却没有让他的动作停滞哪怕一瞬,仿佛他生来不觉痛楚一般。
身影在悬壁摇摇欲坠的那瞬间,国崩那只眼底仿佛燃烧着紫色火焰一般怨毒。
不知何时他那仅剩的那只血淋淋的手已经染红了腰间的小布包,同时攥起的还有一颗暗金色的不详珠子。
那颗珠子在下一秒已经被他抛进嘴里咬在尖锐的牙关。
那一刻浮现在国崩脸上的得逞笑容,分明是那么冰冷。
让攀附在他灵魂深处的奥赛尔在这一刻都由衷感到如坠冰窟,无声尖啸着由衷的恐惧。
它意识到了到底遇上了怎样的人。
这样的怪物,理应比它还要不称为人。
……
与此同时,那龙脊雪山的山腰上又一次发出闷颤。
那撒开了脚丫子玩命向着雪山下奔逃的愚人众队伍又是一阵齐齐的踉跄,险些三三两两滚成一团。
在危急时刻,神经都有些过敏的鲍里斯几近是二话不说就优先保护住了身旁显然有些体力不支的砂糖。
但那鸣颤很快就停下,原本应该到来的雪崩又一次在众人的眼底不见了踪影。
半晌后,鲍里斯慢慢地从雪地里把头拔出来,面色比锅底还黑地往一旁忒地啐了一口雪。
他伸出一只手像是提拉椰羊一般捂住了一旁砂糖的小耳朵,随即伸长了粗红的脖子迎着风雪就是一通咆哮。
“我囸你大爷的有完没完?!!你奶奶的要雪崩赶紧给你大爷我崩个痛快!!一天下来你到底要崩多少个响屁才算完,停个龙了不起啊!!别给我逮着机会下山屯炸药上来轰了你他娘的!!”
他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瞪了一眼远处那庞大得遮盖住天日的杜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捂住了砂糖那小耳朵的手指移开,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后方同样脑壳嗡嗡的愚人众队伍同样挤着怨念也想要跟着扯两嗓子,却愣是给鲍里斯一个虎眼给瞪得憋回了嗓子眼,纷纷蔫了吧唧地砸吧着嘴站起身继续加快赶路的步伐。
“诶诶……你们有没有觉得,鲍里斯长官自从找到那只雪地鸡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队伍后边,几个愚人众士兵们满脑子问号地巴望着那被鲍里斯抗在另一边肩膀上不断扑腾挣扎的布利啾,此刻的后者似乎方才被鲍里斯那一嗓子炸得发昏,身上本就蓬松的羽毛愣是也给炸得支棱了起来。
“你不说我还没咋在意……那只鸡我要是没认错的话,不就是把咱们一整个大部队坑进了山谷里的那只么?我估摸着鲍里斯长官是想趁快下山找个大点的锅把它给炖了,好压压心头之火之类的。”
另一个愚人众士兵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就当没看见比较好。
他们嘟囔归嘟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鲍里斯此刻分明就是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按着队伍里流传的说法无非就是那只神奇的雪地鸡非但能够指明下山的路,还能够用神奇的法术支停雪崩。
非要找个说法,无论是不久前那差一点点就要将他们一整个队伍埋了的雪崩骤然匿迹销声,还是那后来几次光打雷不下雨的崩颤声似乎都可以证明,自他们遇见那只雪地鸡之后就没再被雪崩威胁到什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下山要紧……天知道那条龙到底是死是活的,而且它是不是比刚才似乎小了一号?”
那愚人众士兵又一个抬头,只是看到了杜林那遮天蔽日的身影就霎时间感觉到冷汗浸透了脊梁。
兴许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毕竟一头活生生的巨龙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越变越小呢?
队伍跟前,布利啾抓狂地挥舞着手底的法杖敲打着鲍里斯那铁打一般的脑袋瓜。
“鲍里斯你快把你大爷我给放下来,林猪吃什么长的你吃什么林猪长的嘛?!本大爷都说了多少遍了那雪崩真不是归我管的!!你再折腾我真的要发火了!!”
这一路上任它百般挣脱百般解释,换来的只有差点晃飞自己面具的下场。
蓦地鲍里斯一脚踩到路旁石块上,一个直抵老腰的颠簸径直就让扑腾了老半晌的布利啾终于翻起了白眼。
“哎嘛呀!啾啾你可别低调了,哥几个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