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真理”同志于一八二八年十月三十日来讯。
落恩将整个身子蜷曲在一颗矮树的后面,这已经是他带领部队坚守这条窄道的第四十五天了。整个昆奇山的要害,就聚焦在这五六条道路之中。由昆奇山出发,想要越过昆奇山进入噩门关关外只有这五条道路,要不然就得去绕原路。落恩不知道这些天以来他的部队已经打退了多少次皇鬼子的进攻,也不知道在那道路与道路之间的山脉之中,有多少民兵同志牺牲在了那崇山峻岭之中,死死的扼守着,阻止敌人的精锐进行突袭。
敌我双方激烈的攻防,他们的阵地已经不断后退了四百多米了。在前面,那道路之上,到处都是褐色的踪迹,以及战斗过的残垣断壁。
落恩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神情坚毅的再次站了起来。他走回了自己的部队阵地,去查看战士们的情况。
这两千余使用火铳作战的战士是伤亡最大的。平均下来每条道路都有四百名这样的战士,但现在,落恩所率领的线列步兵已经不足一百五十名了,其他几路就更不用说了,净是伤亡惨重。
谢尔曼军长就在最中间的那条干道,那边的攻防比这边还要激烈,因为那里是革命军们唯一还控制的山头,其他四个山头早就因为敌人的猛攻而失守了,只能向后撤退继续阻击。现在的中间一线,是最突出的前沿,也是饱受魔法师和弓箭手攻击的前沿。
更多的民兵与新兵都在这里准备着,他们也在一同战斗。没有这些英勇的同志,仅凭从第一军调出来的这两千人,恐怕最多守七天,就要彻底放弃昆奇山一线往后撤退了。
源源不断的民兵同志与新部队同志在向着这边赶来,他们穿上已死去同志的残破的铠甲,拿起前人的武器,紧紧的盯着敌人的动静,时刻的准备着再次与敌人殊死一搏,战斗到最后一刻。
因为山头的失守,落恩所率领的部队只能在这茂密的森林与崎岖的山地中就地驻扎。他们处于山脚之下,如果建起寨子和塔楼会随时被皇鬼子的优势魔法打击。也正是如此,这些日子可是苦了同志们了,大家夜里往往只是裹着毯子,蜷曲在石头后面,散落的休息,连帐篷都没法展开。
十月末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凛冽的严寒开始慢慢的汇聚,就要袭向这些英勇的战士了。
“你们三连的连长呢?”落恩跳了两下站到一块石头上,朝沟渠里面的战士们问道。
战士们还在生火取暖,他们自发的研究出了一种排烟的方法,可以把生火引起的烟雾引出十多米远,这样也能保护炊事员同志们不被敌人的魔法师重点打击,增加生存概率。
战士们或者站着或坐着,几乎人人都带伤,几乎人人的身上都是肮脏的,泥泞的。前两天刚刚下了一场暴雨,贵族军们趁着暴雨再次发起了进攻。那次进攻是最凶险的,皇鬼子们趁着暴雨火铳和火炮必须保护的使用,调集了大批部队集中攻击落恩这一路企图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打法攻破这边的防线。如果不是其他几线调集了火炮前来支援,恐怕落恩也要死在前天了。
在那场战斗中,落恩在暴雨中不知道几度脱力,几度负伤。但他最终还是和其他同志们撑下来了,当最危险的时候,他们的脑海中只是回荡着这么一句歌词,支撑着他们继续战斗。
“把我们的身躯,铸成新的防线。”
184青山侧耳,大海和声
“连长昨天牺牲了。”一位战士抬起头来说道。
战士们的身上多是披红挂彩的,这个的胳膊上缠着绷布,那个的腿上被系上了粗布。也有的脑袋上被缠着一圈圈洁白的医用纱布,在纱布之下,还渗透着一抹鲜红的颜色。
有披着大衣站在一旁的,也有靠在沟渠里休息的。天日益寒冷,革命军们的处境也糟糕起来了。
己方的后勤倒还是供给的比较稳定,昆奇山以南一线还牢牢地控制在中南府政手中,截止到现在,贵族军还是没能翻越昆奇山,控制昆奇山脉的东西两面。
这也得益于东西两面的战士同志们的全力支援,他们在山脉的尽头组成了神出鬼没的游击队,建立了游骑兵,他们竭力的阻挡着贵族联军的部分分兵,一直将这片山脉控制在了中南府政手上。
“怎么死的?”落恩从自己的腰间解下水壶,猛灌了一大口才继续问道。
“前天打仗,一个皇鬼子从一旁的泥地里蹿了出来,给了连长一刀。昨天连长没挺过去,牺牲了。”那位战士又说道。
“真糟糕。”落恩坐在了地上,垂拉着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