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诗应该是没有念完,后续是什么?当年究竟发生什么故事,竟让一缕残念哀怨至今,但想从鬼口中问出故事对寻常人来说还是困难的,太过不切实际了,这事情还是只能搁下。
寻不到答案的心虽然难耐,但只要心中怀有疑问,总有一天是能找到答案的,总有一天,而那天想必也不会太远。
距离那次的拜访,过了三个多月,逢了梅雨季,外头乌阴着的天不断的下着雨,潮湿难耐,今天三此斋出现了一名怪客,它在店里闲晃了一小时多,到其他客人都走了,见没有他人,才神秘的开口说话。
原来他是一名古董掮客,与他谈话的是施涫澜的父亲,施涫澜在一旁旁听,掮客亮出手机,里头有些照片,看起来是些古物,就是今天上门要谈的内容,想问问是不是有兴趣,若有兴趣,再看实物。
在他们闲谈时,施涫澜也接过手机,翻着那些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抓住了施涫澜的眼睛,更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吓着了施涫澜。
没有人诉说的故事,不代表不会透过其他方式让后人知道,而今天那不知已尘封多久,无处询问的答案,将因为那一丝怪异的巧合,慢慢被解答。
那张照片上拍的,是一叠泛黄的纸,应该是宣纸。
一叠宣纸不奇怪,一叠泛黄的老宣纸也不足为奇,但上头却刚好写着施涫澜熟悉的字句,这就令人惊讶了,而写着熟悉的字句固然令人感到惊讶,但吓着施涫澜的,却是那熟悉的字句之后,没见过的那些内容。
那熟悉的字句,自然就是这些日子一直在施涫澜心中所疑的“青丝不复旧时青,落羽平康没倚凭”
而照片中那后面的两句,却不是首单纯哀怨怜悯的诗作那么简单。
“这个东西你今天有带吗?能不能让我看看?”施涫澜实在忍不住,突然打断了那掮客与父亲的谈话,施涫澜父亲眉头一皱,似乎不满施涫澜突然的打断,但也没说什么。
对于能看见实物这件事,施涫澜心理是不抱期望的,毕竟掮客只是个中介,会将实物带在身上的机率实在不高,但偶尔还是会有掮客将一两件照片里的小东西带着,用以取信买家。
而今天这个机会却是让施涫澜巧合的遇见。
“这个我刚好有带,你稍等。”那掮客一笑,开始翻起了一旁的行李箱,他心里也许在想,客人对他的东西有兴趣,那就是可能有戏,自然乐得开始翻找。
东西拿出来,是照片里那一叠泛黄的老宣纸,张张都大约比A4还小一些,应该是以前的信纸,那纸也不知多久了,有些破败,仅能得知有些时日,却不知道究竟是多久前的东西,也许仔细研究纸质能得知年代,但纸虽破,字迹倒是还看得出来,一张张都用了透明塑胶套保护起来,看起来张张字迹不同,应是出于不同人之手,翻出施涫澜在意的那张,细一看那是个娟秀的字体,应该是女子手笔,但上头表现出来的意境,却一点都不娟秀。
上头只写了首七言绝句,虽然在照片里已知道上头写了什么,但看到实物还是让施涫澜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纸上写着:“青丝不复旧时青,落羽平康没倚凭,苦得良缘君阻拆,花床妾赠往生绫。”
触目惊心。
惊心动魄。
这他妈的,是遗书还是犯罪宣言?竟然还写成诗?总之肯定不是好东西!
苦得良缘君阻拆,花床妾赠往生绫?
这是要报仇吗?赠往生绫?
事情来得太巧,可恨的命运竟是硬扯上了旁人,为什么是施涫澜,偏偏让他看到、听到、碰到,这些巧合究竟要他做什么?
施涫澜的心从停了几拍,到猛烈跳动,倒吸的凉气没有阻止他的喘息。
那股凉意是从脚底板沿着背脊凉上脑门,头皮窜起的麻感,令施涫澜想要伸手狂抓,一旁的掮客还以为施涫澜很喜爱这张老字,不断的推销着,只是那些话究竟说了什么,施涫澜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这下可能不妙了。
“必须要提醒那个王晨颖!”这是施涫澜心中突然闪起的念头。
施涫澜突然开始翻起了前些日子收的名片,他不知道王晨颖的联络方式,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刚好又在那宅子那里,但他知道乌鱼寮人文工坊-张亨宋的联络方式,他们既然合作过,那一定能联络上王晨颖。
那掮客见施涫澜突然怪异的表现,脸色一变,草草收拾了东西就离开,施涫澜父亲也是一脸诧异,满头的问号。
见掮客离开后,施逸仙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