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去过医院,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到底如何,现在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反倒是有些害怕了。
地板的温度挺低,一阵的寒意涌入周殷的骨子里。
他回过头去,找了自己穿了多年的那双布鞋,上面满是被雨冲刷过的泥泞残余。
这时门外的声音也逐渐低去,任飞已经跟医生结束了沟通,他开门回到了病房里。
“怎么起来了?”
任飞一进门就看到蹲在地上穿鞋的周殷,他把手里给周殷买的饭放在桌上后才又说:“你现在的身体需要休息。”
周殷头都不回,把鞋跟凑上脚,“谢谢,但我得回去。”
在医院住上一晚的价格可不便宜,周殷刚刚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这一笔账,“等一会儿,我把钱给你,是你送我来的医院,还是得谢谢你。”
任飞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发懵,这还是医生口中所说的癫痫病人吗?这小子正常起来简直比一个正常人还要正常。
周殷的情绪不受任何事情而波动,面上的表情始终都是平淡如水。
就算是阅人无数的任飞也从来没见过这一类人。
周殷出去的时候遇着任飞的徒弟小刘过来送饭,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周殷给他让出了一条小路过去,小刘疑惑地看向任飞。
“师父……”
“别管他。”
任飞扬扬眉梢示意徒弟不要过多询问,小刘提着饭进入病房,身后随之传出“咔哒”的关门声。
“他怎么走了?师父,你放他走的?”
见人走了,小刘连忙凑上来问。
任飞把一次性筷子拿出来,刮掉筷子上的倒刺,“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人想走就走,咱们也管不着!有那个空儿,还是先想工作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