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加之圆凳面窄，小晚尘刚将滴水镜抓在手里，想要回身，却踩了空。

将镜护在怀里，下意识掐诀，这才想起身无灵力！

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还以为铁定会摔上一跤了……

不料却被熟悉的灵力托住了身体。

晚尘第一时间不是庆幸，而是在怕……

怕玄夜会因她擅动滴水镜而发脾气；

也怕他会不准她再进内服侍；

更怕他一怒之下损毁仙体……

吓得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只紧紧地抱着镜子，浮在空中。

等候良久，玄夜才缓步出了内殿，又坐回以往的位置。

瞧着瑟瑟的晚尘，无知无觉。

抬指将她稳稳放到地上，晚尘这才敢睁开眼，发现……

玄夜又变回了之前麻木淡漠的模样，双目无神，神色呆滞。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晚尘急忙将镜子放下，拧着小眉头细看……

镜中两人对酌的桌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一双大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晚尘这才看清……

“啊！是茶！多出一盏茶！”

难道是……

她的拜师茶？

可……这样的玄夜，还会记得……与玄月同饮弟子拜师茶吗？

晚尘疑惑地抬眼看向行为迟缓的玄夜，心下不解……

在现在的他心里，玄月……到底算是什么存在？

可玄夜却不再关注她了，只轻歪头，瞧着缺了镜子的窗棂。

待发现是被调皮的小徒弟搬到了地上时……

倒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抬手用灵力挂了回去，半句话也不曾有。

透明的滴水镜隐于夜色，晚尘再看不到了。

她瞧着玄夜还在盯着，一时好奇，从另一边椅子攀上茶几。

爬到玄夜身侧，在茶几上跪直半身，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

原来……

当月光越过格扇，穿透滴水镜时……

那一双对饮的虚影，竟这般清晰！

男人衣袂飘飘，风流潇洒；

女子浅笑娉婷，欲语还休。

晚尘看呆了……

她此前竟不知，这镜子……在柔和月光下，这样唯美！

难怪，他不准她掌灯……

玄夜却早已习以为常，只看了看她距桌边的距离，便缓缓转过了头。

案边，悄然升起一道保护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