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大路口，就能得到帮助，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她采取行动。

在她快爬到大路口时再次昏了过去。

……

越漫复员后和他弟弟越健住在一起。他们的父亲从政，报纸上说因抑郁症从办公室跳楼自杀，那年50岁。留给他们兄弟俩一套房子和一笔存款。

两个快30岁的男人住在一起，随时吵架，自从越漫复员回来，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

各自努力克制着。

他们父亲遗嘱有个要求：他们兄弟俩有结婚的才能分存款。

越漫对他父亲的存款并不感兴趣，而且耿耿于怀。

越健想用这笔钱扩大自己的生意，却对女人不感兴趣。

前几天，他们一起看了他们父亲的墓，在A市最好的公墓，大理石墓碑，长方形的石碑上顶着半圆的刻画石顶，两侧摆着小石狮，威猛。一张石质供桌，面前摆个石质香炉。

“为什么要石牌，石狮上要系上红绸子？”越漫问。

越健不知道从哪儿寻来树枝，挑动冥纸。说：“这纸还要5块呢？”兄弟俩站在墓前，山南海北的聊了会，谁也没有提到他们的父亲。

越漫复员后一直没有找工作，有时会去弟弟的店，一家专门做数据恢复的电脑店。

有次越漫问他：“你干嘛老穿牛仔，T恤？为什么不打理一下自己，找个女人结婚。”

越健说：“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

“我说不准，”越漫说，“我不愿意谈论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你不敢？“越健说。

兄弟俩就像谈论并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一样。

偶尔提及，话题又迅速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有一次，越健提议，在家里整桌好吃的，说是还没有好好在一起吃过饭呢。还特意提前冰上了几瓶啤酒。

菜摆好，却找不到酒启子，越健用嘴磕开，递给越漫。越漫说：“以后不能这样了，对牙不好。”

越健气愤愤的说：“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别来挑我的毛病。”

这种争吵毫无意义，但是越健无法停止下来，总觉得有东西要说，要释放，总找不到合适的出口。

于是，继续说着一些无聊，无意义的废话。三瓶啤酒下去，各自的话也多了起来，如果你仔细听，他们好像在各说各个。

“你为什么还不结婚。”越健再次问这个问题。

越漫说：“我他妈不想要他的钱，”恨恨地说：“不干不净，来路不明。”

“没有人强迫你要。”越健平静的说：“你想一想，你要什么，你喜欢什么？”

“也许我们应该离开这里。”越漫提高声音说。

“去哪儿，你不会还想着过你田园生活吧？找个风景区，弄个小店面，看山，看水，看人来人往？我草，你他妈的这是倒退，没有女人会跟你去的。“越健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越漫喊倒：“我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已，你也不是天天摆弄你的电脑吗？”

“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最好现在就走。”越健指着越漫说。

“我走，”越漫说。

三天后，越健看到一个旅游广告，是一张山川秀美的图片，还附带了一句话：山就在这儿。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越健经常收到这样的消息，都是些风景秀美的地方。

去看看吧，他劝自己说。

……

有一天，越健回到家，看见晒的黑黑的越漫在看电视。

“回来了？”越健问道。

“外面的世界真美呀，我拍了许多照片，快来看看。”

“还打算出去吗？”

“你看，这张照片是下雨时拍，特别美。”

“我不想看，”越健说。

“你这个人，一点儿也没变，“越漫说。

“你知道，你快三十一了。”

“又来啦，喂，咱们这次能不能不吵架。”

“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漫说。

“没有证据，没有人找我们，不是我们偷来的，不是抢来的，我们总不能捐出去吧？”

“我想找点事做，”越漫平静的说：“会有办法的。我不走了。”

有些小决定犹如梦魇一样纠缠一生。

差一秒就可以躲开的车祸，少说一个字就可以避免的争吵，谁都会为一个小小决定后悔过。

可惜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