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的腰牌?”延兴帝回头,冠冕打在脸上,“恭王府?!”
付贵妃嘴唇嗫嚅,“不……”
不什么?
有了腰牌这个铁证,说什么都是无用。
付贵妃登时跪下,双膝直直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声音婉转颤抖,“陛下……”
谢期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恭王府的腰牌”六个字,直接把恭王钉死了,他就是和长宁侯府的行刺过不去了,杜之遥本来就是他的人,这下根本洗不干净。
付贵妃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辩驳腰牌这件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派出杀手,怎么可能带着主家的腰牌去,除非这是要栽赃给恭王!
定王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直接跪下了,她现在能求的,只能是君心,赌圣上会节制姜昀,不让姜昀一家独大,不让康王压过恭王,在朝堂上成一家之言。
谢期南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陛下,腰牌若是只有一块儿,那还能说是有人蓄意栽赃,但是,所有杀手身上都有腰牌!”
吴言抬手,刑部的人端着托盘上来,“请陛下和两位娘娘过目。”
周围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刑部主司马南端着一盘腰牌给百姓看,“也请诸位百姓做个见证,我刑部断案,向来是在青天之下。”
延兴帝脸色铁青,瞪着付贵妃,“这……既然是皇家之事……”
“就请陛下当庭断案,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谢期南躬身,他的锋芒毕露让所有人都感到不适应。
谢京华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个弟弟应该是内敛的,是委婉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像是……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又看到谢期南跪下了,“圣上,臣今日一早,就接到了长宁侯府的状告,臣往日虽不喜姜昀的粗犷又刻薄。但……”
谢期南说着,竟然哽咽了,付贵妃知道他要说的肯定不是好话,刚想出声打断,贤妃就在她面前蹲下了,捏着她的手腕,她竟然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贤妃眼里含着泪,将落不落。
延兴帝骑虎难下,他就不应该在这里,就应该叫人进去!
“你说。”延兴帝脸上的表情落入百姓眼中,难免觉得心寒。
上位者做过什么功绩,对百姓的政策究竟怎么样,旁的偏僻小县里可能不知道,但这些对这京都里的老百姓来说,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谢期南目的达成,偏头咬牙,半晌道,“但,臣也怜她偌大一个侯府,竟然是邻居送幼子来请御医,老母婶娘相互搀扶递状子,小妹满街求大夫。”
众人听了不免唏嘘。
谢期南眼眶通红,若是姜昀在这里,他一句话都不会有机会说,姜昀想要他高坐神坛,掌管天下文事。
可是他想做姜昀的谋士,以身入局,换大梁江山百年安稳!
也换他和姜昀长命百岁。
“臣见多了案子,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铁石心肠了,但今日见到姜家这番模样,还是忍不住动容!请陛下垂怜姜家孤儿寡母。”谢期南说完重重地磕头。
姜以煦哑着嗓子开口,“圣上,爹爹说,若是能请到御医救命,府上愿允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求陛下怜悯!”
谢京华看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谢期南这是在做刀!一把属于姜昀的刀!
他谢家的小公子,竟然做了旁人挥出去的刀,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爱吗?他看着自己这个弟弟长大,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为了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宫门口的延兴帝同样如此,“你想要朕怎么做主?”
谢期南正要开口,就被一道能用魂飞魄散来形容的声音打断了。
“父皇!父皇!救命啊——”
康王形容癫狂地从街尾冲上来,嘴里的尖叫划破天际,贤妃惊讶回头,看到康王身上的袍子破破烂烂的,发冠都掉了,整个人披头散发,状若疯子!
“这是……”延兴帝满脸的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康王在众人让出的一条道里冲到延兴帝的面前,“父皇!父皇快救救我!”
“你在鬼叫什么?!”延兴帝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街角尽头有东西跑出来,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上。
康王捂着心口,抓着延兴帝的脚,“父皇!皇兄他!皇兄他……他……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