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南心生不妙,连忙上前接话,“长信,你胡说什么?你哄人也不能这样随口说啊,无诏出京是大罪!”
和敬如遭大劫,整个人摇摇欲坠,“啊?不能吗?”
谢期南蹙眉,把姜昀拉到身后,微微躬身施礼,“公主殿下,自然是不能的,您知道的,长宁公为人宽仁,素来是个义气为重的人,她方才见你痛哭,便说了两句话,却实在不着边际,还望公主见谅。”
和敬公主却不相信,她上前两步,想拉姜昀的袖子,却被谢期南挡住,“公主,大殿之外与外臣拉扯,恐怕不妥。”
和敬公主眼泪都被吓得呆在眼眶里了,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长信……”
姜昀站在他身后思考,她不觉得和敬一个如她妹妹一般的弱女子能做出什么来,但是她还是更相信谢期南。
前世曾经做过的事情,大概率都会发生,如果前世谢期南见证了和敬公主的某些事,现在提醒她,也是合理的。
“……嗯,容臣再想想法子,公主别急。”姜昀神色缓和了下来,“公主别怕,臣不会让您和亲的。”
和敬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平静了发抖的身体,“好,我等你的消息。”
姜昀颔首,见她欲言又止,问道,“公主,还有何事?”
和敬公主摇摇头,“你一定要告诉我……”
“臣会的。”姜昀微微欠身,随着谢期南离去,和敬公主的目光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面,眸光闪了闪,心里涌出无数的念头。
两人出了宫门,姜昀才问,“和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期南叹气,“我的小公爷啊,你今日是半点都不谨慎,皇宫大内里面,你竟然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的话。”
姜昀笑了笑,没有解释原因,只说,“难为二郎为我辩解,竟然找了个我宽仁的由头,死在我手下的人只怕是都要半夜爬出来要个说法了。”
谢期南被她的说法逗笑了,“长信,你是真的要自己北上吗?”
姜昀正色点头,“是,非去不可。”
谢期南盯着她的侧脸,短促地笑了下,悠悠叹气,“这口口声声说自己要的是权力,要做一个如‘魏王’一般的人,却连魏王一半的心狠都没有。”
姜昀站定脚步,伸手摸了下红墙,手指搓了搓,正当谢期南要开口问她时,她突然抓着谢期南的手一拽,手扶着他的腰,把人摁在墙上,“本公就是要做魏王,颠倒黑白,死生无忌。”
谢期南笑得腰疼,戏谑地道,“是吗?那不妨小公爷把延兴帝架空了吧,如何?小公爷做魏王,谢某做你的太师。”
姜昀掐着他的下巴,“谢少师可真会打算啊,给我谋划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铺路。”
“那肯定啊,现在小公爷肯看我一眼,能容忍我在你身边撒欢,会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可都是因为我对小公爷有帮助,没有了这些,我最多做小公爷的妾。”谢期南眼尾上挑,一派风流婉转。
姜昀愣了下,“这双眼睛可真漂亮,像是北疆的圣水。”
谢期南凑前一点,眼里全是姜昀。
姜昀却突然把人转过来,揽着腰往前走,“我今日夜里起程,回去看看你的伤口,你就住在我府上吧,一来是好养伤,二来呢,也是帮我照看一下府上女眷。”
“那我是谁啊,住在长宁公府。”谢期南想牵手,姜昀却直接把他的手塞回袖子里去了。
姜昀听着他这一波三折的调子,心下发痒,“谢娇娇,你想以什么身份住在府上?”
谢期南看着她,“你给什么,我就要什么。”
姜昀颔首,故意逗他玩,“那就外室吧。”
谢期南差点被她气死,姜昀这时候总是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来,“那侯爷去找你那能干的外室帮你看看长宁公府吧。”
姜昀仰天大笑,“谢娇娇啊谢娇娇。”
谢期南牵着她的手腕,威胁道,“姜长信,我把你的槐树全部给你砍了。”
“哈哈哈哈哈!”姜昀毫不在意,“好,只有你开心,别说是砍了,就是烧了都没有问题。”
谢期南无奈地笑了笑,“姜长信,你真的是……”
姜昀牵着他的手走进长宁公府,府上没有半点喜色,谢期南站在门口不肯再走,“不行,我空手登门,那不行的,我要带点东西。”
姜昀想了想,谢期南生于诗书礼乐之家,登门没有礼物,那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很失礼的事情,她不能强人所难,也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