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原先开设春色满园和芳菲歇,其一是赚钱,其二就是探听更多的信息。
春色满园因为买的是平价花露,来往客人都是普通百姓或小富之家,从她们口中虽然探听不到朝廷大事,但市井小事有时也能起大作用。
昨日春色满园的主事便送了消息进来,说最近青楼花巷中有本书十分热门,他一查发现不得了,这书居然还和江琬有关系。
面对好奇的谢时渊,江琬红着脸将书递给他,“就是这本《京城艳女传》。”
谢时渊看着封皮上的名字眉头一皱,望着江琬许久才硬着头皮翻开。可才看了半页神色一变,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道:“这是谁写来污蔑你的?”
果然,但凡和江琬相熟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艳书中的人物几乎与她一模一样。
“我的好二哥江彦安。”
小舅父手底下的人确实有本事,查到这艳书或许和江琬有关,便顺藤摸瓜一路查到底,最后查到写书人正是江家二公子江彦安。
“你这二哥心肠太歹毒,竟然想借此坏你名声!”谢时渊双手紧握成拳,怒不可遏道,“我想个法子把他关进大理寺监牢,一定替你出口恶气。”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江琬温言劝谢时渊先冷静下来,与他分析道,“江彦安虽然恨我,但他读圣贤书多年,应该使不出这样腌臜的手法。我怀疑是有人用了他的名义行事。”
江琬猜或许是江娴。
“这书在青楼花巷正火,但那种地方我进不去调查。”江琬脸颊微红,“所以我想请谢大人帮忙。”
“那种地方我可没去过。”谢时渊当即说道,“不过既然你开口,我会想办法派人进去调查。”
又过了几日,《京城艳女传》走出青楼花巷,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男的热衷,女的唾骂。
“听说京城现在所有青楼花巷都在传这话本,里头到底讲了什么?”
“这话本里说的是月亮上捣药的玉兔凡心大动,下凡投胎作闺门小姐,先是勾搭家里身强力壮的马夫,后来又痴缠俊俏的县令大人。”
“这有什么稀奇的?”
那人脸上荡起淫笑,“我告诉你,这书比当年的《游仙窟》还要好。书里说小姐性情奔放,不仅先后与马夫、县令交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狎,其中滋味让人光听着就欲仙欲死……”
“书里的小姐叫什么名?”
“姓江,单名一个月字。”
和阳郡主气冲冲赶来江家时,瞧见江琬居然就在看《京城艳女传》,又气又羞地抢过话本摔在地上,“阿琬你还有心思看这艳书?”
她凑到江琬面前焦急道:“外头都在传书里叫江月的小姐,实际就是被皇伯父封为望舒县主的你!”
望舒本就是月的别称,姓也对上了。
江琬安抚郡主,说道:“郡主你也知道我与家中兄弟不和,江彦安那日见江娴委屈,便书写恶女传指桑骂槐,打算通过说书先生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江琬的恶名。”
“不对啊,你说他写的是恶女传,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艳女传。”郡主不解。
“这便是我那好姐姐的功劳。”江琬冷笑着。
前几日谢时渊已查明是江娴所为,恶女传前脚送到说书先生那,她后脚就用五百两银子收买了说书先生,又让人模仿江彦安的字迹写下艳女传。
她要借江彦安的手,彻底毁了江琬。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江琬一指刚才的话本,“这是我让人编写的艳女传下册,明日的英国公府宴席上可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
郡主悄悄翻开那书,发现里面写的仍是那些让人脸红的男欢女爱,不由羞红了脸。
第二日,英国公府来了不少赴宴的人家。这次宴席与之前的谢时夭及笄宴可不同,这次是以谢时渊的名义筹办。
三夫人听说英国公府还邀请了翰林院大学士,早在江家收到邀请函时便去求小陆氏,希望能带着江彦安兄弟俩赴宴。
小陆氏因为之前送礼的事并不打算去丢脸,便给三夫人做了个顺水人情。
三人出门时恰好遇见江琬,三夫人神色热络地上前问:“阿琬也是要去英国公府吧,不如我们同行?”
如今家里小陆氏和江娴有裕王撑腰,江琬则是宣文帝亲封的县主,三夫人自然只能左右逢源。
江琬瞧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江彦安,他今日为了在翰林院大学士面前留下好印象,穿着一身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