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安拉着李二走进一间没有人的屋子,既气又恼地朝他吼道:“你怎么混进英国公府的,你、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李二理了理簇新的衣服,不悦道:“几日不见江二公子变糊涂了,小的来英国公府自然是来干老本行,说书来了。”
他挺起胸膛,得意洋洋道:“今日我是受英国公府的老管家邀请,来给大官们说书。不过今日是正经场合,只能讲些各地的风土人情,可不能讲京城里正红火的艳女传。”
闻言,江彦安揪着李二的衣领低吼:“我问你,那艳女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当日给你的明明是恶女传。”
“二公子记错了,你给我的明明就是艳女传,那上面可是你的字迹。二公子当时不还跟我说,书里风情妖娆的江月就是你妹妹。”
江彦安像是发了疯似的低吼一声,右手紧握成拳朝李二挥去。可他一个只会死读书的公子哥,哪里比得上生于市井的李二力气大。
“二公子有话咱好好说。”李二心狠地掰开江彦安的手指,望着他惨白的脸冷笑,“二公子若是嫉妒我一个人把名声占了,要不现在我就出去告诉所有人,名动京城花街柳巷的《京城艳女传》正是江家二公子所著。”
江彦安捧着险些被掰断的右手,面色惨白。听李二这样说,忍着剧痛拉住他的衣袖,“不,不要说出去。”
李二桀桀笑着,从地上捞起一本书。“哟这不是艳女传的下册,原来二公子早就写好了。莫非今日知道我也在英国公府,还特意送了过来真是不容易。”
江彦安猛地扑过去抢过李二手里的书,翻开一看果然是他的字迹,可他从来没有写过这些淫词艳曲。
李二半蹲下来和江彦安一起“欣赏”,摸着下巴淫笑:“二公子真讲究,这书上都是一股子女儿香。”
“杨柳知春意,夜半弯细腰。好词啊。”
江彦安大梦初醒一般,眼神清明。他僵硬地转头看着李二,问道:“你刚才瞧见,这书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书上这句诗是我的字迹?”
“二公子魔怔了不成,这书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难不成还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怎么整得这书不是二公子写的一样。”
“对,对,这书确实不是我写的。”江彦安紧抓着李二不放,“你要给我作证,这书确实不是我写的……”
话还没说完,原本紧闭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我就说那书里的江家怎么和家里一模一样,原来就是二哥你写出来的。”江彦宣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没想到二哥白天熟读四书五经,晚上还要写淫词艳曲,难怪这几天睡不好觉。”
“不是,不是我写的。”
“书就在你手上,我刚才也是亲耳听见,二哥就不必自谦了。”江彦宣走过去将书一把夺过,有证据在手便可以将江彦安拉下云端。
江彦安见状下意识和他抢夺,一旁的李二勾唇诡笑,猛地跑了出去又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两兄弟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角落飘来一阵白烟,然后两人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耳边一阵嘈杂的声音。
“呜呜呜,奴婢差一点就被人欺负失了清白,奴婢可怎么有脸面活下去啊。”
“周娘子放心,公爷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江彦安只感觉全身酸软无力,从地上爬起来一睁眼,就看见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边上还有个女子正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江彦宣也正好醒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面露茫然。
谢时渊面色阴沉,看向两人不悦道:“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英国公府调戏良家女子,置本官的脸面于何地!”
调戏良家女子?
两兄弟都傻眼了,朝对方张望了一眼一时不敢说话。
“周娘子你适才说调戏你的只有一个人,是他们两人中的谁?”骁风适时问道。
周娘子抬起头,看看江彦安再看看江彦宣又嚎啕大哭起来:“公爷,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适才听见这屋子里有动静便进来查看,谁知道有个男子从背后将我抱住,欲行不轨之事。”
“当时又进来一人斥责那采花贼,奴婢趁机逃脱随手抄起梅瓶丢去,不成想砸晕了两人。如今,奴婢也不知道谁是采花贼谁是恩公。”
骁风趁着江家两兄弟神情恍惚,一把夺过那本书递于谢时渊。
谢时渊当着身边所有人的面翻开书,又很快地将书合上,怒道:“这又是你们谁带来的禁书!”